容辉莫名其妙:“这是哪一出?”转念想到那个有灵魂波动的金像:“似乎是“湟水真王”极重视之物。佛门规矩,九九归真。厅中只有八十尊金像,莫非匿假于真,只有一尊为真?”眼见各持法器,或相互戒备,或相互试探,乱成了一团,也只靠凝神戒备,观察形势。
“放下兵器!”西方甲士中,有人大声呼哧:“捉拿反贼!”马良听到父亲呼喊,纵起身就往东窜。身形刚动,忽听有人惊呼:“小心!”他微微一愣,又觉腰间一凉,再是钻心般的疼。惨叫一声,一个踉跄,窜进了甲士群中。
众甲士得到命令,排成一排,向东南角压去,欲将战团分开。东南诸多人发现异样,忽然停手,又一起杀向甲士。刀剑相击,气劲四射。容辉摸不着头脑:“这小小方寸间,到底有几波人?”自忖不是来打架的,见没人来找自己麻烦,也没人偷袭世子,索性躲在角落观战。
法宝相击,余威非同小可。甲士们仪仗盔甲护身,几合便占了上风。甲兵中有人高喊“捉拿反贼!”王府官中也有人怒斥:“马云,你自己就是个大反贼,还敢贼还捉贼?”纷纷举兵抗衡。
“湟水真王”见厅中大乱,自相残杀,却不知谁忠谁奸,也傻了眼。眼见一众甲士把丫鬟和王府官们逼到了墙角,心下一横,反手往墙上重重一拍。“咔嚓”声响,机簧启动,羽箭自头顶暗洞中射出。“嗖嗖嗖嗖……”两排齐射,十几名甲士被破甲箭头穿身,应声栽倒,血如泉涌。
马云气极质问:“王爷,你什么意思!”盛怒下自有一股威仪。
“湟水真王”吓得脸色发青,哆哆嗦嗦:“你……你的人太多了!”
马云气极而笑:“什么,我的人太多了!”忽然大喝一声:“全部助手,退到一边。”带众人退到西南角上,又大声招呼:“各位听我一言。金城已是一座孤城,朝廷被蛮子挡在了银川,管不了我们了。我本将心向明月,却遇到如此昏王,值得效命吗?只要杀了这昏王,我们就是西域第十四国。到时候上有联盟长老会庇护,下有金城汤池白塔山为根基,荣华富贵,与诸位同享!”
容辉觉得他说的也是一条出路,可转念想到潇璇还等着自己,又暗暗翻了个白眼:“兔死狗烹,哥还是懂的!”忽听王府官中有人招呼:“图穷匕见,大家看见了吗?他才是真正的奸细,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此时不杀,更待何时!”话音未落,齐施法器。剑势破风,刀芒大盛,一齐卷向甲士。
甲士们见势不妙,举起刀奋力还击。兵刃相击,乒乒乓乓,响成了一片。灵力相撞,“轰隆隆”震耳欲聋。拼斗中惊呼四起,交手几合,双方各有死伤。一个王府官被另一个王府官连砍两刀后,高喊着“世子爷救命”,就往东北角跑,却被那娇小侍女抬手一剑,斩下了头颅。
她身边一个金发女郎瞪眼叱问:“你干什么?”手中剑倏地刺出,直取那娇小侍女后心。
娇小侍女随手舞了个剑花,反手一绕,如轻描淡写,荡开了身后一剑,转过身皱眉冷笑:“怎么,他是你的同伙,还是姘头!”
金发女郎气得脸色发白,咬牙切齿:“你滥杀忠臣,胡说八道!”手随心动,剑锋暴雨般刺向娇小侍女。另一个也不示弱,回剑招架。身法展动,双剑相击,交织成一张剑网,呼吸间十余剑过,忽然一声惨叫,剑光应声消散,娇小女子顺势倒下,躺在了在血泊中。
旁边一个细腰侍女看完冷笑:“原来你才是奸细!”腰肢轻扭,身形晃动。手舞足蹈,剑锋圈转,三势“天外飞星”合一招,接连斩向金发女郎。剑刃相击,火花迸射,又是“叮叮叮”三声连响,斗在了一处。
容辉看在眼里,觉得两波人都不是好鸟,更不敢随意掺和。正凝神戒备,又见软剑袭来,那银衫丫鬟身随剑走,竟去而复返,沉声低斥:“奸贼,还想渔翁得利?”剑锋闪烁,毒蛇般飞刺过来。
他正愁无处下手,引得两拨人围攻。见她袭来,索性举起“金刚剑”拆解。一个“力降十会”,一个以巧破拙。争锋相对,看似激烈,却都是表面功夫。一个没出全力,一个没有杀心,且都身怀宝物,更深谙保命之道,自然威胁不了对方。
容辉紧守角落,趁移形换位间观察场中形势,只见甲士和一群王府官又接上了手。原本躲在西墙边的一众婢女也不知有了什么判断,竟也相互砍杀起来。就连“湟水真王”身边的妻妾也拌起嘴来,更有的不顾身份,在尸骸血泊中厮打起来。
一个个显露出修为,有的是“太极初期”,有的是“太极中期”,都比原来上了一阶。那金发女郎赫然还是“太阴期”,立刻引来一群人围攻。一时间尸横遍地,流血漂橹。惊呼声,惨叫声,兵器撞击声混在一起,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