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永慢慢起身,缓缓收紧他的手拉到自己身前,宽大的领口因为他的动作微微滑开,露出一片白皙单薄的胸膛,大概是刚睡醒的原因,苍白的脸上有一丝不太明显的薄红,越发显得他容貌艳丽,“喜欢我的身体?”
“哈?”叶之洲有些傻。少年你的反应跟他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啊,质问呢?责罚呢?痛斥他变态呢?
苍白的脸上露出个笑容,眼中满是愉悦,没到变声期的声音里染上了一丝低哑,“那给你好了。”说着扯了扯领口,将他的手按到了自己脖颈间,“需要我教你吗?”
救命有变态!
触电一样收回手,他爬起来远离对方一点,侧着身看过去,僵硬的转移话题,“时辰不早了,殿下饿不饿?我服侍您起床洗漱吧。”
燕明永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也不答话,只挺直脊背坐在床边目光沉沉的看着他,目光从他还带着婴儿肥的脸转到脐下三寸,手指动了动,“还没长大吗?也对,你年底才满十六岁。”
孩子你才十三岁!你正常点好吗!
“没关系。”燕明永抬手拢了拢衣领,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笑容,乌黑的眼中闪过一道诡异的光,“我已经长大了。”
……这更可怕!
整整一个早上叶之洲都处在一种惊吓过度后的麻木里,燕明永寸步不离的黏在他身边,也不骚扰他,自己安安静静的看书。午饭时皇帝过来了一趟,陪着两人吃了顿午膳后心情颇好的走了,走前还赏赐了叶之洲好多东西。膳后燕明永吃完药撑不住睡着了,叶之洲慢慢拿开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小声唤来德安,等德安安顿好对方后,偷溜去书房拿了几张纸,用毛笔狗爬似的写了几行字,偷偷跑出了永延殿。
皇子们的宫殿互相之间隔得并不远,他避开巡逻的侍卫摸到七皇子的住所德阳殿,散开精神力掩护着自己,废了好一番功夫摸到了卧室窗外,稍稍推开一点窗,手指一弹将纸条弹到七皇子的枕头边,然后关窗迅速离去。
第二天清晨,叶之洲一点没意外的发现燕明永又爬到了他的床上,而他2s的精神力仿佛就是个摆设,一点没察觉对方的靠近。无语的抹了把脸,他不死心的将手往对方腰间伸了伸。下一秒,手腕被握住,挨在他脖颈边的脑袋动了动,仍带着睡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乐儿想了?”
“不。”他抽回手,觉得昨天怂得没边的自己太过丢人,决定要牛气起来,故意硬邦邦道,“你太瘦了,我看到你没兴趣。还有,别叫我乐儿,请叫我安公子。”
手腕上的力道紧了紧,然后松开,缠在他怀里的人慢慢起身,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动。他的心微微提起,不自觉绷紧了头皮。
“乐儿。”良久,就在叶之洲觉得床帐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吞了吞口水准备认怂时,对方说话了,然后细瘦的手指探过来,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我记得你有个很讨厌的庶兄,叫安成杰。”
他僵了僵,心微微提起,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提起了主角的名字。
“你坏了他珍宝阁的名声后,他关闭了店铺。”手指慢慢往下,搭上他的脖颈,轻轻摸了摸,“西子归,这是他新开的酒楼的名字。”
主角居然这么快就开酒楼了?
“乐儿。”脖颈上抚摸的力道稍微加大,单薄的少年凑过来,药香迅速侵占了他的嗅觉,“你逃不掉的。”身体被抱住,对方的脸颊贴上了脖颈,长发划过胳膊带来一丝凉意,耳边的低语仿佛魔鬼的召唤,“你讨厌的人下地狱,或者我拉着你一起下地狱,你想怎么选?”
他皱眉,精神力迅速铺开包裹住两人,表情也冷了下来,伸手推开他,冷笑,“又开始装神弄鬼故弄玄虚,下地狱?”说着粗鲁的将人拽过来面朝下按在自己腿上,抬手对着他屁股就是狠狠一巴掌,“年龄不大心眼倒多,我先让你感受下什么是真正的地狱!”说完啪啪啪又是几巴掌,打得十分解气!他早想这么干了,这么熊的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来的,忒会惹人生气!
击打的声音清脆又响亮,震惊中的燕明永条件反射的颤了颤,然后迅速挣扎着翻身坐起,手臂以一种刁钻的角度探过去抓住叶之洲的脖颈,冷着脸,语气阴冷带着狠意,“安、成、乐!”
“现在知道好好叫我名字了。”叶之洲丝毫不被他吓到,不顾脖颈上的力道伸臂死死抱住他,右手迅速往下伸,勾住他的裤腰狠狠往下一扯,然后用力将人扯到怀里,低头朝他臀部看去。
一块红色的飞鸟形状的胎记印在臀部靠上的位置,明晃晃的扎人眼。
“你……”脸上的表情僵住继而变成怔愣,拉着裤腰的手也缓缓松开,傻乎乎低头看向气得脸都红了的燕明永,抬手摸摸他的长发,“居然还真是……你这辈子……怎么变成这幅熊德行了?”
燕明永不说话,只表情狰狞的看着他,瞪大的眼中满是血丝,掐着他脖颈的手紧了紧又微微松了松,胸膛剧烈起伏着,张嘴似是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咳了咳侧身俯倒在床上,噗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明永!”鲜红的血液迅速侵染了青色的丝绸床单,叶之洲被他这口血吓得魂都要飞了,连忙扑过去抱住他,慌乱的擦着他嘴角的血迹,急得差点哭出来,“你、你别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