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掐着腰,以不服输的茶壶造型进行了反质问。
“你还问我?”玛格丽一脸的不可思议,“你跟刚刚那个小白脸什么关系?!他怎么都跑你腿上去了!”
“……那是在捶腿。”
“我不听!我不听!”女伯爵的头摇的像拨浪鼓。
“玛格丽,老实说告诉我,你今天出门吃药了吗?”
“我就没吃过药……不对!别想转移话题!”
我快要抑制不住捂脸的冲动了。
“我是说真的啊,薇薇安,”玛格丽苦口婆心,“你想过刚刚那一幕让路德维希看到了会引发怎么样的可怕后果吗?出墙有危险,生命更可贵啊。”
“我已经没有生命了啊。”
“……我怎么感觉你个熊孩子比我更不会聊天呢?”
“你听我说,”我一把将恨不得原地转圈的女伯爵按倒座位上,总算是摆脱了眼花危机,“路德维希当初在珂洛维斯堡掏我心脏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会有今天呢?”
“他干那种事也是为你好啊!”女伯爵很激动。
卧槽?
“他还真是故意杀的我?!”
与我的万分震惊不同,玛格丽看上去恨不得给说漏嘴的自己两个耳刮子。
我的死神呐!
我被这条残酷事实冲击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一回过神的第一反应就是“离婚”!
离婚!必须离!都谋杀妻子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不!薇薇安你听我解释!”玛格丽手忙脚乱的做补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不听!我不听!”这次轮到我摇头了。
“不不不!你必须要听!你不听我的小命就完蛋了!”第四军团军团长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路德维希到底是做过什么才能让这个双臂能跑马的女汉子这么怕他。
用手抹了一把脸,我镇静了下来,仔细想想,我已经放弃了生前的亲情和友情,还能不能感受到爱情还说不准呢,到底在瞎激动个啥。
还是说,路德维希依然对我保持着这么高的影响力?
我处理事情不喜欢拖泥带水,更何况牵扯到感情,事到如今,这也确实是一件应该摊开来说的事情了。
好在,一个绝好的商谈对象自己送上门了。
玛格丽对于我和路德维希那点破事不说了如指掌,起码也了解个大概,况且她作为路德维希的铁杆,不仅能把我的意思带到,还绝对不会到处乱说。
是的,玛格丽是铁杆不是心腹,因为她智商不达标。
“亲爱的玛格丽,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酝酿了一下,我把对于自己的猜想对这位路德维希的铁杆和盘托出,玛格丽破天荒安静挺晚了我的苦恼,投来的眼神越发慈爱,非要解释的话大概可以理解为关爱傻狍子的眼神。
怎么办?我想揍她。
“我当你都在纠结什么,原来是这些没营养的东西,”魔生阅历足以当我家老祖宗的女魔族如此说道,“路德维希当初明明攻击的是你的心脏而不是脑子啊。”
“讲道理,玛格丽,”我试图心平气和的跟她沟通,“你凭什么认为路德维希会是特例呢?”
“因为你喜欢他那张脸。”她回答的理所当然。
“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你太是了。”像是为了强调一下她说的是真话,玛格丽还狠狠点了点头,一缕红色的发丝从她头顶帽子的下沿里露了出来。
麻麻,她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你就不能说点他其他的优点吗?脸之外的。”
“哦,他很强啊。”
“还有呢?”
“他非常强啊。”
“让你说其他优点啊!”我很抓狂。
“他就是强到了可以让人忽视其他的地步啊!”玛格丽也很绝望。
经历了一次失败成这个鬼样子的商谈,哪怕乐观如我也失去了说话的兴趣,把玛格丽扔在帐篷里,我出去溜达了一圈,感觉自己又心平气和了,才端着两杯果汁施施然回到了帐篷里。
玛格丽还保持着我离开前的造型,背对着门口似乎在欣赏着帐篷内的摆设。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虽然玛格丽本来就比我高挑一些,但我依然觉得她突然高了很多。
“玛格丽?”我有些迟疑地呼唤她。
对方听到了我的声音,抬手摘下了那顶难看的邮差帽,银色的长发没了阻挡,倾泻而出,他转身对我轻笑出声:“听说你要离婚?”
我听到了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