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人老珠黄了,还想学武。”斋暗尘故意气姒寒雨朋来不是看不明白,他之所以不作声,便是也希望姒寒雨不要坐在角落里不理人。一个人那么落寞,一次就够了,不要第二次。
“这…这不是‘上次’买那……”一时觉得自己失言,老掌柜急急住了口,‘这姑娘出落得愈发灵秀了,我当是哪家的姑娘胆子这么大?是她,也便不是怪事了!’犹记得三年前的事,大约是他从出生就没见过行事怎么怪异“不循常理”的姑娘。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亦如往昔那么直来直去,只是多了一分开朗,去了一分固执。
“正是我呢,掌柜。今儿可有标致的?我们獒也是时候成亲了。”掌柜这许久都未言语,姒寒雨只道他刚刚是在外面回的话。这会儿见老人家近似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心里也知晓他是有些尴尬,便借着“上次”的事儿,开起玩笑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可是赶得巧,正有几只上优的‘姑娘’给我们‘朝凤’看家护院呢!”老掌柜心如明镜,‘这姑娘心思玲珑,若说是个眼高于顶的主儿?这会儿却分明不像了!哪家姑娘那么愚,不与年轻才俊交好,单单与我们这黄土埋半截儿的人和气?’知道姒寒雨有意帮自己打圆场来补救他五十多年都未犯过的“人前失仪”,老掌柜心下自对姒寒雨又敬几分,忙附和道。
朋来就只是微笑不语,斋暗尘却“不合时宜”地道了一句。
“一个姑娘家,也不害臊。”这话讲得极其不给人面子,老掌柜拿眼睛瞟向正怒视斋暗尘的姒寒雨,‘这小子怎地处处针对人家姑娘?怨不得这么和气的姑娘言语时都没了好气儿。’
“哼,你在这儿吧!我走。”姒寒雨平时再无理取闹,也不会在这种当口把朋来夹在他们当中左右为难。反正她也气饱了,打道回府。殊不知,斋暗尘就乐得看她气得似个孩子一般的俏颜。谁让她平日里总是在他面前“姐”长、“姐”短的,还不就是个孩子。
“斋小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朋来还未开口,老掌柜先心疼得紧了。想他的女儿也这么有胆识又不失分寸,他定乐到心里去。只追到门口,老掌柜的脚步就顿住了。朋来见老掌柜不动,也站起身,顺着他的目光向门外看。原本温和惯了的目光,一下子变得狠烈起来。
原坐在朋来对面的斋暗尘本想懒懒地跟上去,初见朋来色变心下也是一凛。
姒寒雨闷闷地走出了雅间,瞟准了楼梯口在哪,便直直地走过去。心里还不停在骂斋暗尘“小怪物”竟略略的出了神,不小心与一个上楼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哪来的无礼女子,走路不长眼。”姒寒雨还未及道歉就闻一个貌似“跟班”的人狗仗人势道。
“……”‘哎呀!你个不讲道理的!不长眼?姐今儿就让你开个眼!’某某人底气十足,因为她正气得自己还愁没地儿发火去呢!可是一抬头,人却没有还击。
人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在的她正好反了“三秋不见,恍若一日”。规矩地福了福身道,“是小女子失礼了,请公子见谅。”对面站着飘飘欲仙的人,她的心是死的。或许,她对休原早就该死心的。暗叹,‘人生还真是戏剧化,前世来生都如此。’
姒寒雨在表面上亦如见到的是陌生人一般,即便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他的心还在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