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寒雨本来预想的是自己华丽丽的“仙女下凡”,结果华丽的是朋来和斋暗尘。姒寒雨每每想起,都觉得自己这样的冒一次危险实在是不值得。此事以后,整个忘忧的皇城中都不免传出了“两位倾城公子从天而降”的美谈也是后话。
“朝凤楼”的二楼系有铃铛的雅间里,某某人正气鼓鼓地坐在墙角里“面壁思过”。思自己为何每次都要是这样的结局收场。
‘切,真是为他们做了嫁衣!啊~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呀?凭什么连斋暗尘那个臭小子都会那么强悍的轻功?呜呜…真是,穿与不穿我都是最没用的一个。’姒寒雨在心中的“穿不穿”自不是指她身上的白衣胜神仙,而是她穿越前后都好像“没差别”,都那么平凡。
这一世,好歹父母都不平凡,可那岂不是更衬托出她的平凡无奇了么?想着想着,饿的感觉渐渐地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郁闷。
“公子,菜可要现在上?”在这朝凤楼里老掌柜自得伺候在朋来左右,当他进门时看到的只有桌边的斋暗尘,他们主子和角落里独自感伤的某某人的背影。
“姒姑娘不是饿了么?想吃些什么?我让人去准备。”朋来也不接老掌柜的话,只是极富耐心地再次询问姒寒雨。朋来见不得姒寒雨不高兴,却也不在乎她无礼的连应也不应自己一声。
‘这是哪家的姑娘?从不知道这皇城之中除了已故的姒皇后,还有哪个人家姓得起姒?姒?她姓姒?难不成是…哎呀!了不得,我们公子的眼光果然独到。可是,这姒家自贤相退隐以后,已经没落了。’精明如老掌柜,他一言未发,就已然在心中为他家主子谋划起来,‘这姑娘未免太孤傲了些,现下要说强盛,连皇子都得敬我们家公子几分。若是将此情此景换成另外一个名门千金,她们也早就巴巴地想嫁给我们公子享尽荣华富贵了,她竟理也不理。究竟是大户中人,骨子里的傲气怎么没落也是清不尽的。’
“朋来。”又是直呼其名,人还是没有回头。姒寒雨一方面喜欢有人这么宠着自己,另外一方面却越来越觉得良心不安。朋来的一切都很好,可是她打从心底里似乎没有考虑过和他有朋友以外的什么。
“你讲。”朋来被一个女子连名带姓的唤,旁人看来好像在使唤下人。他不但没有气恼,反而更加和颜悦色了。老掌柜都有些生气了,‘怎地公子这般好性子?又不是找不到娘子了,何必如此低声下气?’其实,在以一个“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姒寒雨和朋来之间的讲话无所谓“礼不礼”的。但是在一个古代人看来,姒寒雨的行为、口吻,足以被划入“不懂礼数”的行列。
“你收我做徒弟吧!我再也不能这么无能下去了!”这次只是低低的请求,朋来见姒寒雨仍不回眸却这么讲,双眸眯成了一条缝,笑得很深又再自然不过。
“半盏茶的性子。”斋暗尘进了朝凤楼出奇的安静一直未置一词,此时,不但接了还讲出了与现代的“三分钟热度”有异曲同工之妙的话来。
“住口。”敛下本就没有神气的眼眸,姒寒雨打算饶他一命,因为“那”…确实是她的弱点。
“晚了。”斋暗尘不怕死的又接了一句,更是精辟地让朋来也明晰了姒寒雨的本性。
“斋暗尘,你能呆就呆,不留请便!我怎的就晚了?”直到见到跳起来走向他们桌边的姒寒雨真颜,老掌柜才把他已经觉得很耳熟的声音与其貌重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