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熙有些沉重地点了下头,显然他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话题被重新转回到宫城遥的身上。
“宫城遥与大苍皇室间,有什么关联吗?”薛景熙问道。
这个问题,清欢觉得有些耳熟。仔细回想了一番想了起来。当初公仪修第一次见到城遥时,似乎也问过她这个问题。但她那时不知,现在恢复记忆了却仍是不知。有些事情一直不去想,就好像总是视线盲点一般,等闲不会将目光投往彼处,自然也不会发现什么异常。
清欢摇头。
“反正再往前去也就知晓了。”薛景熙轻叹道,“说起来那变态也是心大,不怕我们当着陛下的面不配合,揭穿他。”
“那恐怕正如他愿吧。”清欢同样叹了口气道,“我想他根本一点都不介意,大开杀戒。”
“一国之君,他也敢?”
清欢眯了眯眼,“他最好不敢。”
一行人沿了官道往西南行,晌午时分渐近一处城镇。宫晔也不命进城,只在城郊一处食肆里落座歇脚。
说是食肆,实是简陋得有些寒碜。只不过是在道旁扯了块油毡布,四角上拿竹竿那么一撑搭了个棚。棚下架了大锅灶台,那锅里正咕嘟嘟地冒着热气,也闻不出香。灶台上方还挂了些腊肉腌菜,瞧着倒还干净。
棚里棚外摆了四张方桌,九个人分作两拨坐了,一下子就占去半数席位,不过除他们外,倒也没有别的食客。
这整个大苍的最高统治者,倒好似完全不介意般,纡尊降贵坐在了小棚子底下,欣然点菜。
再看包南海与钟裘,这二人面上神色遮掩得极好也就算了,但看那二皇子,竟也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视线一直落在远处,眸中映染的只有山水。
清欢、薛景熙与玄家兄弟坐在一处,双方短暂客套几句,也无什么话说。隔壁桌上则要比他们热闹许多。
那宫晔的面容,看上去实在是比薛景熙也大不了几岁,却被月无瑕一口一个姑父的唤着,薛景熙本尊听了,都有些别扭。
宫晔笑道:“景熙啊,你这几声姑父也不是白唤的。看你也老大不小了,姑父给你说门亲事吧。”
包南海与钟裘,俱在一旁凑着趣。
薛景熙的额角跳了跳,双目死死盯着月无瑕,直到同桌的玄家兄弟都心觉奇怪,往他看来,他才遮掩着别开目光。
月无瑕好似无意般瞥了他一眼,笑道:“好啊,景熙的心目中已经怀揣了一人,本想等此次回去之后,便请姑父为我做主。”
宫晔笑道:“你这万年铁树也终于开了花了,是哪家的姑娘?”
月无瑕笑道:“是公仪大人的幼妹。”
薛景熙手中的筷子,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忙弯下腰去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