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潭前左右耸起的那数道高墙,有三丈多高,纵横划分,墙内若厅若室,若道若巷,有的看似可通,有的却半途截挡,竟是个深蓄天机,高妙绝伦的**墙阵。?[?〈[
厉之华暗暗惊叹:“如此精妙深奥的玄阵,可谓天下仅有。此内或虚或实,或通或阻,虽是死的,但其中布局千变万化,相疏相塞,常人若是步入其里,休得出去,除非轻功卓越之士,可从墙上借力飞过,或是精通玄法,智力绝者可窥破迷理。否则,穷寿难通。”
打死不敢冒然挺入,走至近前,又见墙壁刻有一行小字,写是“勘通此阵,万迷皆废焉”。看后暗想:“此阵所布构,巧夺仙智,若能勘破阵迷行出,再遇其它幻阵,方不足为虑。”咋舌了半晌,便走到那碧潭近侧,洗了一把脸,又除了鞋袜濯足。潭水寒凉浸骨,澈可视底。洗了一阵,难胜其寒,遂穿了鞋袜。见右侧不远的树后,靠放了一套镔铁铠甲和一双铁底战靴。见之甚奇,走将过去,见甲衣亦有两行小字,是“擐甲行功,走水如轻,浮潭上立,功则十成”。
心中想道:“这便是练习轻功与纯阳金火功于一体的不二法门。穿铁甲入冷水,这可是凉上加寒,逆水行舟,可增功力,入内再笨甲奔跑,就怕更是难为。”
厉之华练武心切,复恨心强,也不辨好歹地披挂起来,见那铠甲甚是合体,穿上也倍觉耀武扬威,心里大乐,暗自憾道:“美中不足地便是缺少个头盔和战袍,今后若能功成,去出战伐金,这套铠甲需得带走。”想罢,心中得意,便去水边显映一下自己的威容。
刚临潭边不足三尺,猛感水中有道极强的吸力,厉之华猝无防兆,大是悚惧,此刻欲罢不得。俄顷间,被吸入潭里。在里慌乱惊恐,不由咕咚咕咚连呛好几口水,想去站起,直感四肢被固,力气难为。只好在水底运功行气,以那唯有一成的功力站起,奋力抬足,挪近沿边,方攀一平石,上得池来。
厉之华冻得浑身打战,牙齿相击。走出吸围之处,除了铠甲,将衣衫拧干。骇然颤道:“若易了常者,岂不为乐极生悲、落个水中之鬼耶?洞中老者亦忒会想法诱人。”又一想人家已早在甲上写明,唯怨自己功力不济,怪不得别人。念及此,心里又愧惭起来。
这片泮池,长宽约有三丈,深达五尺,水底皆用磁铁铺就,四壁为板石砌护,东沿有根细流,源源注入潭中,流迹处被石板封盖,水沟隐在那墙阵之下,使人难以循迹出去。见处处精布虑设,无懈可寻,心里大为赞服。当下再不敢谝性莽为,寻个幽处,凝神敛念,从此依法习功。
光阴荏苒,晃间已是严冬盛节。其时大雪纷飞,万里披白,玉树琼枝,各现娇娆,一派银花满天飘舞、巍岭袤野素裹被身的壮景。
复过两月,冰澌雪融,万物逐缓露翠,吐故纳新,季节已渐渐转暖起来。此地春迟,若在江南一带,早已春暖花开,芦青苇绿了。
不近一年,厉之华已把神功修至九成,擐甲行水,真地若剑鱼划刺;潭面行立,果好真龙神走海。此时浑体真力溢荡,意出力,复把原有的混元一体功也修至上乘,两功间又各不相左,融汇其通,飞空走雾,已可收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