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相距百五十步时汉军率先射了一轮箭,随后胡骑亦射一轮,汉军复射一轮,弃弓后拿起身边的标枪就朝胡骑掷去。
两轮箭雨,两轮标枪足足让胡人损失两三百骑,而后汉军挺着白蜡枪撞向胡人,犀利的刺透胡骑的前锋。
弃枪抽刀,锋利的百炼缳首刀已经量产,轻易的将胡人皮甲劈开,留下一道骇人的刀口。
有刀法娴熟的,甚至一刀将胡人头颅劈下。
汉军杀透胡骑,戴陵身边仍有一百七八十人,而倒在草原上的胡人却高达数百骑。
戴陵及汉军皆士气大震,复转身朝胡人冲去。
泄归泥被这种战法骇住,心中退意大增,然后方烟尘大起,明显就是汉军大队来袭,军心涣散,挺刀吼道:“儿郎们,只有杀过去才能保住性命。”
戴陵见状挺枪直取泄归泥,不三合将其一枪挑落马下,胡人大乱。
戴陵趁机道:“秦公令:匈奴为鲜卑裹挟,此战只诛鲜卑胡,匈奴弃械者可保全性命。”
匈奴久被汉人奴役,心中恐惧甚深,闻言不由下意识的丢下甲械,一个匈奴骑兵丢下甲械,其余匈奴人纷纷丢掉甲械。
有脑袋灵活的鲜卑亦弃甲械,自认为匈奴人。
戴陵亦不辨认,只将拒不投降的鲜卑胡人砍杀,将剩余的胡人一起放归。
受降城,扶罗韩与呼厨泉不甘心就此离去,在白纸扇的怂恿下强攻受降城。
匈奴汉化数年,已有胡人能打造攻城器械,虽然只是简单的云梯,可数千人围着受降城团团攻打,依然让兵力缺少的受降城摇摇欲坠。
吕蒙与李勋不得不强征城内汉人守城,好在城内成年汉人大多经历简单的军训,都能开弓,至于准头,那就看运气。
好在受降城内的箭矢够多,吕蒙完全浪费得起。
“大人,汉军先锋强悍无比,泄归泥大人已战殁,后面还有大队汉兵赶来。”
装作匈奴人逃回的鲜卑小帅浑身是血的找到扶罗韩道。
“泄归泥死了?你还有脸回来?”
扶罗韩听到泄归泥已死,心中大惊,泄归泥是蒲头的儿子,正儿八经的檀石槐血脉,随着步度根、魁头、和连、素利的死去,檀石槐一脉越来越少,泄归泥可是公认的后起之秀。
扶罗韩自己的儿子不成器,他甚至已经准备把泄归泥培养成西部鲜卑大人,拱卫蹇曼,以防鲜卑大权落到轲比能、慕容登等小种鲜卑手里。
小种鲜卑,大多都不是纯种鲜卑,他们都是鲜卑打败其他胡族后收编的其他胡族。
那小帅见扶罗韩薄怒,忙道:“大人,非某不尽心,只是匈奴人临阵倒戈,才致使泄归泥大人身死。”
小帅为了保命只能拖匈奴人下水。
“胡说。”
原本扶罗韩只想惩罚他一顿,好安抚蒲头,没想到小帅胡乱攀咬匈奴人,如今匈奴人跟鲜卑人兵力相当,扶罗韩怎能再跟匈奴人火并。
那小帅急道:“大人,某没有说谎,汉人只杀鲜卑人,不杀匈奴人,某就是冒名匈奴人才得以逃回来。”
“拖出去斩了。”
扶罗韩知道小帅所言非虚,可必须得给呼厨泉一个姿态,自己不会上汉人的当,这明显是汉人的离间计。
“且慢。”
呼厨泉终于开口阻止道:“也许他说的并没有错,某派去的是休屠各胡,休屠各胡向来与汉人关系亲密,临阵倒戈并非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