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一种感觉,有话说不出,只觉得胸闷的难受,比腹部的绞痛还要严重,难受的想哭。
这难道就是委屈?
苏梅溪内心自嘲,脸色却愈发冷厉,一男一女一言不合,大厅内的气氛顿时火药味十足。
“难道不是吗?道长也是男人,有足够的资本,风流也是应该。念真栽在你手里,算她傻,可你做事,是不是要顾忌下我的感受?你现在做任何事都不需要知会我了,也不在乎我是否关心你了对吗?是不是现在觉得我多管闲事妨碍到你了?”
苏梅溪冷笑道,盯着邢枫那双越来越默然的眸子,内心愈发缩紧,呼吸都不自觉的急促起来。
女人就是这样,在感觉自己受到伤害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去变本加厉的伤害自己在乎的人。
然后疯狂的渴望着对方能狠狠的报复回来,最终两人紧紧纠缠在一起,将一份感情折腾的鲜血淋漓刻骨铭心。
林念真犹豫了下,还是悄无声息的选择去洗手间洗澡,这种事情,别人根本就帮不上忙,反而会越帮越乱。
倒不如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就算今晚就被赶出这里,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提着剑,跟邢枫走出去,走下去...
小卯兔坐在原地,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也没想到气氛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僵硬到这种地步。
她悄悄抬了抬小脑袋,看着面无表情站在原地的少爷,有些忐忑。
自己也算帮凶之一,这下不会被打屁股吧?少爷会不会不要自己了?
小卯兔脑海中一片混乱,咬着自己的嘴唇,更显得楚楚可怜。
“邢枫道长。”
邢枫站在原地,再次把这个称呼念了一遍,眼神平静,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邢枫道长如果累了,就休息吧。如果不累的话,梅溪给你泡茶,总不能失了礼数让道长笑话。”
苏梅溪声音冷硬道,内心抽搐,从小到大,第一次如此的想哭。
她希望邢枫冲过来,大骂自己一顿,或者直接抽自己耳光,那样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哭出来,打他,骂他,将自己内心的委屈全部宣泄出去。
现在这样僵持着,真的好难受。
邢枫双手猛然死死握成了拳状,因为太过用力,指甲直接陷入了皮肉,刺破了掌心,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滑落在地上。
他突然自嘲笑了笑,松了松手掌,又攥起来,眼神瞬间变得异常平静,移动脚步,直接来到苏梅溪身边。
这一刻,苏梅溪内心冰冷,看着眼神已经平静下来的邢枫,突然有种自己即将失去某种最珍贵的东西一样的错觉。
最终,邢枫站在了她身前,没有打她,没有骂她,只是看着她的眸子,轻声道:“你叫我邢枫道长?”
站在门口的子鼠闭上眼撇过头。
小卯兔悄悄捂住嘴巴。
苏梅溪眼角的余光中,邢枫的手掌,血迹遍布!
苏梅溪心中一痛,却死死守着自己的骄傲,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针锋相对道:“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邢枫眼神平静彻骨,只不过这种平静中,似乎还带着一丝让苏梅溪异常心慌的东西。
他轻轻笑了笑,有些自嘲,怔怔看了苏梅溪一会,转过身,淡然道:“没有问题,我很喜欢这个称呼,以后,你就这么叫吧。”
他向前走了两步,站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因此没有看到苏梅溪剧烈颤抖的娇躯。
“晚安,苏大小姐。”
邢枫平静道,抬起脚步,直接出门。
头也不回!
那一刹那,苏梅溪紧紧咬着嘴唇,脸色惨白,在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
他凭什么这么骄傲?!
自己做错了吗?
子鼠和卯兔看着邢枫的背影,脑海中轰的一声,同时张大嘴巴,脸色呆滞。
这一句话,似乎已经宣告了这两个身份悬殊而且从来没有对彼此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的一对男女。
分手!
分手?
子鼠沉默了好一会最先反应过来,只不过视线中,却没了邢枫的影子,只有苏梅溪坐在沙发上面,有些失魂落魄。
“梅姐,你没事吧?”
子鼠犹豫了下,轻声开口道。
苏梅溪茫然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你....少爷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骄傲的要死,但也很心软,你去找他道个歉,肯定就没事了。”
子鼠轻声道,丝毫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在外人眼中是何等的胡言乱语。
“道歉?”
苏梅溪眼神逐渐有了聚焦,只不过笑的却有些惨然:“我为什么要道歉?我错了吗?算我看错了人,那个狠心的男人,我才不在乎他呢,我才不在乎呢,我才不在乎呢...”
苏梅溪喃喃自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说着不在乎,自己却泪流满面,犹如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名贵猫咪。
在她的脑海中,刚才那个狠心的男人,没有回头,自始至终,都没有过!
“我才不在乎他呢...”
苏梅溪喃喃自语,肩膀颤抖,咬着已经渗出了血丝的嘴唇,泪水汹涌,最终轻轻靠在了坐在旁边的小卯兔肩膀上面,一只手悄悄捂住了自己的小腹,轻声道:“我肚子好痛啊...”
多少我们曾经自认为可以天长地久的爱情,因为我们的骄傲和不肯低头,最后都无疾而终了?
我们昂着头,不去看对方的背影,等想回头的时候,却发现曾经已经越来越远。
想回头?
都他.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