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那些商人被你们骗的很惨。”小能手皱了皱眉头，不大确定的说道：“虽说这些人的底细我不知道，可总有一两个无辜的，你们把人家骗过来，耍了这么一遭之后，人家总是不舒服！”

“他们这些人？”假王除冷哼一声，说道：“实话告诉你，这些人也不是好鸟，你当真以为，那些有名气的厂子会来我们这种展会吗，还不是想着来骗骗人，把自己那些过不了关的东西赶紧卖出去，你当这望海楼一期的楼盘是怎么塌的，除了偷工减料之外，还有这器械的毛病，打个地桩，原本七八米的事情，用了他们的东西，也就三四米，那楼能不塌吗？我们做事情虽然不像你们暗墨这样非要查个仔细，可那也是八九不离十，我们请来的这百十家，都是圈子里有名的破落户，靠着回扣和便宜到处推销，这一次一听有外国人可以骗，个把个的就自己送上门来了，花个两万块钱的展费，卖个小东西就赚回来了，何乐不为！”

“那也不能以一概全。”小能手愣了愣，可还是放不下面子，强辩道：“里面有些人也不是老板，都是打工的，你们弄了这么一出，人家也没了饭碗。”

“上上下下都不干净！”假王除冷哼一声，说道：“这些人里，或许真的有这么一些只是打工吃饭的，可他们就当真无辜了吗，要想赚钱，就得卖东西，卖不出东西，老板就得让他们走人，为了卖个东西，花言巧语那都是最基本的，夸夸其次，以次充好，顺便还从中抽个差价，这些，在器械这个圈子里，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你们两个，未免太幼稚了些，要不是知道那个姓贺的厉害，就凭你们这个表态，我就要看你们不起！”

“凭什么看不起人？”小能手脸一红，瞪着眼睛叫道：“你们的本事，也就是稀松平常，或许还不如我们两个呢！”

“那你是猪才怪吗？”假王除哈哈一笑，也不介意，突然就问了出来。

“我当然不是猪才怪！”小能手愣了一下，茫然的摇了摇头，看看我，说道：“他这算什么问题，咱们刚才不是在说本事的事情吗？”

“你是猪了。”我很无奈的摊摊手，说道：“他给你挖坑呢。”

“可见，我的本事，可比你强多了。”假王除得意洋洋的哈哈一笑，说道：“你要是说我欺负你也行，这个圈子的规矩，我自然是一清二楚，靠着脑子靠着局面大家才能服气，我们上千门想要再站起来把旗号亮开，手上没点东西那可是不成，这一次的望海楼，就是个连姓贺的来了，都说不出话的局面，这种东西，相信你们，也只能目瞪口呆。”

“得意什么？”小能手不服气的冷笑道：“这个局面，到现在，已经被我们看穿了，不过用了一天而已，一天啊，你们苦心经营的局面，就差点被两个菜鸟捅破，要是那个贺旗，怕是一眼就行了，说白了，你们这些东西，都是人家玩剩下的，要说有点不同的，也就是你们这些人倒是有些耐性，到处去潜伏，去卧底，借来的壳子当真不错，可这种事情，只要肯花时间，怕是随便一个什么人都做得来，就说那个青岛会展公司的张希，还不是在那边干的久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关系都是熟络，这样干脆就成了内贼，里应外合又有什么技术含量！”

“什么叫做人家玩剩下的？”一听这话，假王除不乐意了，皱着眉头瞪着小能手说道：“你倒是说说，我们这个局面怎么就不行了。”

“在杂志上，报纸上动手脚，把自己想要的东西发布出来，然后送到肥羊手上，借着报纸杂志的公信力，让肥羊相信你们说的是真的，这便是贺旗独家的手段。”小能手冷笑着继续说道：“你们这个局面里，最核心的两个部分，一个就是靠着卧底内应，借着望海楼的这个大壳子玩你们的金蝉脱壳，另外一个，就是靠着你们散布出去的消息还有借助公信力放出来的报道，这两个组合在一起虽然精妙，但也只是比街上那些卖白菜的同行高明这么一指头。”

“要说精妙，这个局面不过刚刚开始，又哪里看得出来。”假王除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旁边站着看热闹的那两个圆寸也是一脸嘲讽的样子，半晌，才听到他说：“你们怎么就没想想，这世上，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要买房子的，更何况，现在的买家，都是拿着钱不肯放手，要是北京上海这种大地方还好些，我们假意降价一二，他们心里一动，觉得是个便宜，十有八九就把钱掏了，可这里，是南宁，人均收入两千块钱的南宁，这种大别墅，最便宜的要五百万，本地人根本买不起，也只有赚那些外地大老板的钞票，但人家凭什么就心甘情愿的掏出这笔钱来，他们有这笔钱，去三亚，去青岛，去大连，哪个地方不行，凭什么就要来南宁？”

“这个就是你们的事情了，推销我哪里懂？”小能手愣了一下，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可我哪里会明白怎么卖房子，我倒是真认识个在房地产公司打工的同学，可他也没卖出过什么，只是会照着上面教的路数胡吹一气，听着倒是很不错，可仔细一想，其实什么干货都没有，买房子可不是买菜，大家都得去想想，去比较去思考，这一比较，问题就出来了，正像是假王除所说的那样，老子有钱干嘛非到你这个地方来买房子？我不懂，小能手也不懂，所以他干脆就耍起了无赖，摊着手说道：“你们做这个的，自然要在怎么卖房子上下下功夫，要是这种功夫都不下，那你们也就不用混了，这种事情，不过就是夸大其词，连蒙带骗而已，找个卖了七八年房子的销售学学就会了。”

“所以说，这里面的精妙你们根本没有看到。”假王除得意洋洋的笑道：“你们刚才说的那两件事情，的确也算不得什么本事，老土也说了，这都是最基本的，可这种局面，哪里可能每一步都精妙出奇，只要最后的戏肉对了，那就算成了，戏肉你们都没看到，就来大放厥词，由此可见，你们两个的本事当真不怎么样，倒是那个张德利，让我有些期待，只可惜，他这人算是毁了。”

“那个刘光斗！”我们心里一凛，顿时明白了假王除说的是什么意思，可随即新的问题就产生了，这个刘光斗，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如果说他不是千门里的人物，那么，他到底是为什么找上了我们，难道真的是苏山山所说的那样，是张德利什么时候惹上的仇家吗？

“也是我们上千门的人物。”假王除看了我们一眼，似乎是看出了我们的忧虑，哈哈一笑，说道：“不过，你们倒也不用担心，他毁可不是毁在刘光斗这个蠢货身上，至于到底毁在什么地方，假以时日，你们自己去看便是，至于在广西张德利到底要做什么，怕是你们要比我清楚，我可是一点都不觉得刘光斗这个蠢货能把张德利怎么样，虽然挖了个大坑，不过，这坑你们两个菜鸟都察觉了，他那种混老了江湖的还能不知道？”

“那你现在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们松了口气，仔细想想，倒也真是觉得张德利不会出事，可随即我们又不大明白起来，这个假王除逮住我们那是要闹哪样，他和那个刘光斗似乎不对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