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始一年十一月,那苏格布港。
四艘大商船在七八艘武装商船的拱卫下驶入码头,商船桅杆的最高处,黑底红日黄月的日月旗帜迎风飘扬,满载了货物的商船挪动着庞大的身躯抛锚停泊,紧接着,一箱箱沉重的货物被搬了下来,在众人的啧啧称赞带着羡慕的眼神中堆积在不远处的货舱处。
紧接着,一身丝绸长袍的马仁带着从人得意洋洋的下了码头,税务官巴金顿抖落在肥肉大腹便便的走了过去,这一次他没有原先的趾高气昂,而是换作了一副笑脸恭敬的对着马仁行了个礼,用半生不熟的汉话道:“阁下,您的船队共有三船货物,应缴纳的税金是一千一百银币。”
巴金顿报的税金绝对没有掺杂任何水份,他并不是个傻子,两个月前总督大人与那个大明皇帝的合约墨迹还未干呢,这支船队的随扈船只便是大明皇帝下属的护船队,他可不敢多报税金,否则一个不好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马叔,你去支一千五百枚银币的银子给他,多出来的四百枚银币是给税务官的茶钱。”马仁财大气粗的对着身侧的管家吩咐。
“是。”马叔点头答应,带着千恩万谢的巴金顿去船上缴纳税金了。
“东家,我们是否该去联系货商了?现在吕宋的物资紧缺,咱们这船货少说能赚几倍的利润,那些货商们可是等的急了。”一旁的小厮在旁提醒马仁。
“联系货商?”马仁轻笑了一声,三角眼朝那小厮打量了两眼:“我说福贵,你跟着我也有好几个年头了吧,怎的脑瓜子不开窍呢?”
叫福贵的小厮挠着头,不明白东家什么意思,忙道:“小的太蠢,也就这点出息,马爷您别见怪。”
马仁拍了拍他的背笑道:“要不怎的我是东家你是跑腿的,你去联系一家客店,另外在门口贴上告示,让货商们多等几天再说。这吕宋的港口只有我姓马的船上有货,他们想要的话哪里需要我们去联系,只需在客店中等着便是。”马仁说的眉飞色舞,接着道:“从前货商们是大爷,咱们做海商的没有他们这货就销不出去,现如今也轮到我们海商做大爷了,没有我,他们哪里有货去卖?”
福贵连连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
待马仁刚刚进了客店,便早有收到消息的货商们纷纷拜访,客店门口人山人海,显然是这些找不到货源的货商们发了狠,撸起袖子拿出拼命的架势,迫使守备官亲自带了一队士兵弹压才算稳住。
另一边,海商们也是蜂拥成一团,浩浩荡荡的到码头处登上护船队的武装商船打听消息。
“大人,若是举家搬迁到缅南之后护船队真的能够免费护送我们的商船?”一个四十多岁的商人捋着山羊胡,眯着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