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寒身体轻飘飘的避过了一个石人斩过来的一斧,厚重的石斧几乎是贴着他的脊背过去的,只听一声巨响,地动山摇,石板路竟然被斩开一条胳膊宽的裂缝。
“看到他这副样子,当真是赏心悦目啊!”夏朗也已经到了青铜鼎下,站在了云逸凡身边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还在和石人生死搏杀的夏雪寒。
云逸凡冷哼一声,道:“小人就是小人,看着都觉得恶心!”
夏朗却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发怒,只是看着场中的夏雪寒,淡淡的说道:“染指这天下的人,又有谁的手是干净的呢?是你天帝?还是朕?亦或是那个自诩清高如仙的夏雪寒?还是历朝历代坐在九龙金椅上的皇帝?”
云逸凡一时竟然语塞,过了许久才道:“可是你莫要忘了,八音宝盒还在他的身上,他若是死之前选择鱼死网破,那我们来这里还有什么意义?”他的眼睛停留在了石像背后的熔浆和寒冰上,他相信夏朗明白他的意思。
“你和朕,或者是他,都明白,那个盒子不过是一件可有可无的工具而已,夺天下的是人,不是这样一个盒子。在朕看来,他的死可是比解开八音宝盒的秘密更让人兴奋!”夏朗竟然轻笑出声。
云逸凡听到他后面一句,憎恶的皱起了眉头,冷冷道:“那么,若是他没死,那你可就有麻烦了?”
夏朗笑着摇了摇头,道:“北帝觉得现在他带给我的麻烦还不够么?”
云逸凡不再说话,也不急着动手去查看那座大鼎,而是盯着场中的夏雪寒,比起八音宝盒的秘密,他倒是更好奇夏雪寒会不会死在这儿。
千里快哉风,终于被他施展了出来,这天下第一的轻功果真是名不虚传,他像是一道白色的闪电,在石刀石斧的间隙间飞快的划过,每一次都是险之又险的躲开。
忽然眼前一黑,一面石盾朝着他盖下来,万钧之力,三丈方圆,近在咫尺,避无可避,石盾上那狰狞的石钉像是猛虎的獠牙,朝着夏雪寒咬合过来。
“轰!”
一声巨响,石盾狠狠地砸了下去,地动山摇,就连云逸凡和夏朗都是一晃。
“死了么?”夏朗嘴角微翘,喃喃道。
“若是你,你会死吗?”云逸凡反问,夏朗若有所思的看了云逸凡一眼,没有说话。
忽然又是一声巨响传开,那面砸下的巨盾忽然间四分五裂,石块四下飞射,,一道白色的身影直挺挺的站在石块粉末扬起的烟尘中。
“嗒!”
一滴殷红的血液从手背上流下来,像是一颗红宝石,白衣如仙的夏雪寒此时已经改换上另一种气质,滔天的杀气充斥在他通红的眼睛里,这些年他受伤流血的次数一只手也数不完,今天却吃了这么大的亏。
骈指如剑,飞快的朝前面扫过去,只见斩下的一把巨剑竟然被他手里的剑气给扫出了一条裂纹,双脚在剑面上一点,那一把两丈长的石剑顿时化作两截。
依旧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只是指尖多了一道主掌杀伐的剑气,凌厉无比。
石人护法神虽然战力无双,但是毕竟是机括控制,动作终究是迟缓了,而夏雪寒的千里快哉风又正好是速度中的至尊,此消彼长使得夏雪寒绝处逢生。
当夏雪寒出现在夏朗和云逸凡面前时,他们两个倒是没有太多的惊讶,这石人大阵对于寻常的江湖高手或许是必死之局,但是他们心知肚明,单凭这几堆破石头还真留不住他们,否则也不配作为彼此的宿敌。
当夏雪寒落到这里之后那些石人也停止了动作,各自回到原来的位置,若不是地上还留有打斗的痕迹,谁能想到这些石人动过。
“南仙果真厉害,一身轻功夺天地造化,让朕佩服不已!”夏朗抚掌称赞道,是个人都能看出他的虚伪和阴险。
夏雪寒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殷红,在白衣上格外刺眼,盯着夏朗冷冷道:“西皇今日送上的这份大礼我先笑纳了,他日必当百倍奉还!”一身白衣上已经有了许多褶皱,还多了许多灰黑色的污迹,与他平日超然如仙、白衣如雪的气质大相径庭。
夏朗也没有被他这句话吓到,反而笑嘻嘻的说道:“那朕就随时恭候了,希望南仙不要让朕失望啊!”
夏雪寒冷哼一一声,直接从云逸凡和夏朗之间走过去,走向那座青铜大鼎,大鼎上已经生了一层薄薄的铜绿,看起来更多了一股沧桑的味道。
鼎下面是一个由熔浆和寒冰构成的太极图,熔浆缓缓流动,寒冰永恒静止,这一静一动之间也诠释着大道真理。
这座地宫虽然大,但是却很空旷,除了石人和这口鼎竟然再也没有其他物事,夏雪寒飞身而起,站在了鼎口上——空空如也!
什么也没有,历经千幸万苦到达这里,本以为可以解开八音宝盒的秘密,却是空欢喜一场,这里什么都没有留下。
夏雪寒跳下青铜鼎,和云逸凡夏朗对视了一眼,告诉了他们现状。
那两个人也是一阵疑惑,夏雪寒不管他们,自己朝鼎后面绕去,正当他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发现鼎的背后有几个不同于其他纹路的凹痕。
眉心一皱,衣袖轻拂过去,青铜鼎上的绿铜锈纷纷落下,原来在鼎的背后刻了字,只是鼎上生出绿铜锈将那字掩盖了,若不是夏雪寒眼尖根本不能发现。
云逸凡和夏朗也到了,三人并肩站在一起,端详着青铜鼎上的字,那是一句话,铁画银钩、笔力遒劲,能在坚ying的青铜上刻出这等字迹,想来也是一个绝世高手。
“血染江山的画,怎及她眉间一点朱砂,负了天下也罢,始终不过一场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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