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很快便捕捉到萨拉丁说这话的意图,他抬头对上萨拉丁的实现,认真地说道:“这并不是因此而放松警惕,将自己弱点暴露出来的原因。”
这种对话已经不止一次发生了,萨拉丁却依旧有些无力。但没等他继续说什么,优素福便疑惑地接口:“大人来我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萨拉丁很少在行军途中无端与他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今日的行为对他而言已经有些奇怪了。果然,在听到他的问话后,萨拉丁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他抬手掩住唇部咳嗽了几声,这才犹豫地开口:“扎希尔送来一封信,让你给他带些东西回去。”说着,萨拉丁从怀中掏出一封折叠得方正的信纸。
听到扎希尔的名字,优素福双眼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伸手接过信纸查看起来。想到那个孩子殷切期盼着自己回去的双眼,他的嘴角忍不住向上翘了翘,弯出一个愉悦的弧度。
“虽说他是我的儿子,但我总感觉他对你更加亲近。”萨拉丁看着嘴角弯起的青年,忽然感叹道。
闻言,优素福斜眼瞟了他一眼,带着明显幸灾乐祸的语气回道:“毕竟我是他的老师不是吗?”
收回信纸,优素福重新将其递还给萨拉丁,接着将原先放在桌上的信纸摊开,递给萨拉丁:“大人可以看看这封信。”
“什么内容?”
“耶路撒冷的鲍德温病重在床,已经一个月没有出现在皇宫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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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来,圣城内一条消息被众人暧昧的传播着——鲍德温国王病重,陛下座前骑士失宠。
诸多贵族带着看热闹的心态冷眼旁观,看着这位骑士最终是否还会重新获得鲍德温陛下的亲睐。更多的人则开始明着暗着嘲讽这位根基不稳的骑士,甚至有人挖出了他三年前涉嫌杀害贵族的案件,一时间,耶路撒冷到处是风言风语。
面对四起的流言,萧瑜却没有过多在意,他在意的,是莱特忽然将他拒之门外的行为。自己多日来求见莱特,都被他强硬地拒绝了。
侍从从他宫殿中出来的时候,他清楚地听到莱特那削弱却带着冷意的声音:“让他滚出皇宫。”那是他从来没有听莱特说过的声音,那其中甚至待了一点厌恶。
萧瑜有些自嘲,在这个时候,他关心的还是那位少年国王的身体如何,病情是否有所好转。
此刻他坐在一间酒馆,身边坐着的是一圈身穿白色罩袍的骑士,有圣殿骑士、也有医院骑士,还有一些普通的平民,正忙着与来回穿梭在众男人中间的侍酒女调笑着,手也不规矩地放在对方的臀部,上下摩挲着。
他们对于近日来有关眼前这名骑士的传言没有不清楚的,因此虽然在各自喝着酒,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扫了过来,想要确认对方是否真的如同传言中所说的那样,已经失宠到借酒消愁的地步了。
对于他人目光极为敏感的萧瑜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将手中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响亮的一声脆响。他抬头环顾了一圈,见众人眼神闪烁,动作僵硬,有几人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直直地撞上了他的视线。
这感觉真是糟糕,他想。
从怀中掏出几个法尔扔在桌上,萧瑜立刻起身往酒馆大门走去。他今日来到酒馆确实是因为再次被莱特拒绝见面的请求后心情不佳的原因,只是这种被人当作猴子一般围观的感觉让他产生一种强烈的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