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第一首情歌
2017-05-26 作者： 檐下拭剑听雨
第249章 第一首情歌
毕竟有周晓乔和陆言薇两个女孩子珠玉在前，一开始我还担心自己开口可能会惹笑话，可当曾经熟悉无比的前奏轻轻奏响在耳边时，我愣住了，嘴角却不由微微上扬。
没想到周晓乔居然点了这首歌，我也说不清自己是何情绪，似苦又似甜。
好多年没在KTV碰过这首歌了，不算多热门，更像是街边旋律朗朗上口的口水歌，即使偶尔跟朋友来唱歌也没人点过，可唱法我却记得清清楚楚。
周晓乔呆呆看着屏幕上的MV，又转头过来和我对视，嫣然一笑。
我拿起话筒，随着前奏的结束，闭眼，甚至都不用看歌词，缓缓开口：
“前奏缓缓响起了
气氛安详的主歌
眼泪也不会再掉落
……
我把声音安稳的
唱着每一个转折
心里的小花朵都已枯萎了
……”
读初三时这首歌刚刚发行，那时在学校里着实火了一阵。即使很多高级文艺装逼分子说这种歌是所谓的非主流，可好听就是好听，小清新的风格很受追捧。
其实就算到现在我也没觉得哪里非主流了，没必要人云亦云。
同桌周晓乔偶然说起这首歌很好听，我就回去搜来听了一遍，第一次听这首歌的时候我就迷住了。歌词未必有多戳心，但很符合年轻人的那点悸动的小心思。
我忽然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想把这首歌唱给周晓乔听。我喜欢她脸红害羞的样子。
也许是男孩子那点恶趣味在作祟，也可能是故意要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表现自己，总之我确立了那个目标……
“你在听谁唱的歌
最近爱哪种风格
有没有听我这首呢
……
听到会不会认得
这首为你写的歌
还是在你耳朵一闪而过了
……”
我知道自己唱歌不怎么好听，气息很乱，港台腔扭曲到可怕。
为了唱好这首歌，我反反复复练习了很久，拿录音机录自己的声音，然后纠正声调，学着圆润转音，唱不上去的部分就想办法用降调代替……
音乐课的期末考试很随意，每人上台唱一首歌，随便什么都可以，然后老师打分。
我第一个自告奋勇上台。在上台前，我对笑嘻嘻地对周晓乔说，乔美人，这首歌是为你唱的。
这个暧昧的玩笑她没懂，我却兀自红了脸。
不管她多茫然，我站上台，给自己壮了壮胆，然后闭眼，轻轻开口唱起……
“第一首情歌
写的都是忐忑
旋律要煽情的
还是最平凡的
……
究竟哪一首情歌
才能感动你呢
我现在已不爱了
心再也没有痛过
……
只是偶尔会哼着
第一首情歌
……”
虽然说话时很正常，但我唱歌时的声调很低缓，总是无意识压低一个KEY，所以女生一般都不喜欢和我一起唱，她们会被我带到不知所措的地步。
而恰好的，这首歌的原唱也很低，很适合我唱。几乎是为数不多的我能唱好的歌曲之一。
副歌部分暂时结束，得了空隙，我睁开眼，就见老孙愣愣看着我，表情惊异不已；陆言薇也一副大感意外的表情，眸子里闪烁着很复杂的情感。
周晓乔出神，脸上依稀是温暖的微笑，可眼神中却有说不出的落寞。
我知道，她也和我一样，陷入了关于曾经的点滴回忆当中。
那段美好的岁月无不使人留恋，可是时光是不可能逆转的，我们都回不去了。即使相同的人为你唱同一首歌，还不都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流光将人抛。
再次闭眼，随着旋律摸索着那熟悉的感觉，仿佛回到当年那个讲台上轻声哼唱的年纪，带着三分羞涩三分忐忑和四分的懵懂，为她轻轻唱起——
“尾奏安静结束了
我又循环播放着
写给你的每一首歌
……
你在我回忆漩涡
我在你回忆角落
唱些对于你不痛不痒的歌
……”
这首歌唱起来本就是深情款款，外加求之不得的哀愁，我闭眼唱的很投入。
唱到这里原本还有最后一段结尾副歌可以唱，但是音乐却声戛然而止，我还没继续唱下去伴奏就没了，我捏着话筒，郁闷。
不止我纳闷，陆言薇和老孙都不明所以，唱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了呢？是以，皆下意识看向坐在点歌器旁的周晓乔，见她摁了切歌键，就更不明白了。
周晓乔见我们都看着她，便没好气地说：“唱的太难听了，不想听了，下一首谁唱？”
陆言薇和老孙二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周晓乔这究竟是怎么了。
我倍受打击，原以为自己对这首歌的把握还是可以的，原来是自己想多了么。
原本没什么的，老同学间谈笑本没什么，可这下老孙和陆言薇看向我们的眼神忽然变得不正常起来，似乎有些审视的味道在其中。就好像平日里苏茉看我和莫清晓时的那种感觉，让人汗毛倒竖。
我不禁缩缩脖子，但转念又想，自己和乔美人清清白白的，又不是和莫清晓一样还有点奸情，怕个棒棒糖啊！
所以就又挺直了身板。
他们两个都知道我有女朋友的，也都见过莫清晓，但是此刻的反应完全不同：老孙是一脸敬佩，而陆言薇则是越发嫌恶起我来。
我把话筒递给老孙，然后向周晓乔走去。
她本来气势挺足的，但见我渐渐逼近，眼神也变得闪躲起来。我不由感到好笑。
一言不发地，我把手伸向她。
“你要干嘛？”她缩了缩身子，有点提防。
我把手放到她身后的点歌器显示屏上，笑道：“我就点首歌，你紧张什么。”
在搜歌界面给老孙点了首《挪威的森林》，对他比个“OK”手势，他抚抚胸口，看得出来有些忐忑不安，我就又对他比了个大拇指，示意他沉住气。他对我回以笑容，放松了不少。
不出所料的，见到是《挪威》这首歌，陆言薇显示出了很浓的兴趣，目光锁定在了老孙和屏幕MV上，显示出她静谧持重的那一部分性格。
而老孙开口后调子和气息都明显不稳定，但很快进入状态。不得不说，他确实很适合这首歌，虽然不是伍佰的那种摇滚感，但是却多了份独特的情意绵绵。竟颇有些惊艳。
陆言薇认真的听着，也不知想了些什么，但很入神。
我好歹放心了，老孙总算没搞砸。趁那边两人注意力都不在这边，也是时候该找周晓乔算账了。
周晓乔正双手托腮听老孙唱歌，再次逼近周晓乔，拍了拍她肩膀。
她回首，大声问我：“干嘛啊！”
我站在她面前，知道音响太大声，说话不容易听清，便凑近她一些，闻到她身上好闻的淡淡香气。恍惚间有些熟悉感。
被我凑近，周晓乔不由往后缩了缩，露出很苦恼的表情。
我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沉声道：“喂，乔美人，我问你个事，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
和我对视，她很有些紧张。而听到我的话之后，她微微颤了颤，接着面露羞怯，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你、你问。”
“好。”既然她答应了，我做了个深呼吸，鼓起勇气，终于开口问出了心中埋藏许久的疑问——“喂，难道我唱歌真的很难听吗？”
我抠抠脸，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她无语。
“啊？为什么不说话呢？”
周晓乔对我挥挥手，微笑，“再见，因为没什么好和你说的。”
“别啊。”我觉得自己挺委屈的，身边的女孩子都说我唱歌不好听，打击自信心呢。是以，不禁叹息：“这首歌我当初练了好久的，以为自己唱的还不错呢。”
回头，发现周晓乔神情几分羞涩，我才醒悟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咳咳。好久没唱这歌了，可能比较生疏，好不好听也就这样了。”我适时转移话题，表示自己对这首歌很无所谓。
周晓乔当然不高兴了，翘起腿来轻轻踢了我一下。
我全没在意，只问她：“乔美人，你觉得老孙唱的怎么样？”
“挺好的，不过我还是喜欢柔和一点的歌。”她看着投入唱歌的老孙，这么回答道。
逗我呢，你刚才唱的那首歌到底哪里看出来柔和了？！
恰好想到了什么，于是我问她：“哎，正好，我帮我哥们咨询一下，陆言薇到底平时是个怎么样的女孩子啊？”
周晓乔抿着嘴唇想了想，说：“她家是书香门第啊，所以比较爱看书吧，但是不是那种宅宅的女孩子，也经常找我一起玩啊。很善良，心也很好，不过在很多方面会很倔强，坚持自己的看法。以前也有好多男孩子追她，不过都被拒绝了，因为她说自己向往的爱情是缘分，只有自己觉得缘分到了，那才行。所以……”
“所以很难搞定啊。”我幽幽长叹，把她没说完的话接了下去。
她笑笑，并不否认。看来周晓乔对老孙能追到陆言薇没抱太大期望。
周晓乔又补充说：“不过看得出来薇薇对你的朋友感觉挺不错的，第一次听说她会和男孩子单独出去吃饭。虽然之后我们来了。”
想想也是。毕竟老孙在她失恋后难得的MAN了一把，雪中送炭，害的自己赔钱又记过，如果我是女孩子也会有好感的吧。不过面对固执的陆言薇，那点子好感是否够用尚且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