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案现场就只剩下一老一小了,那个小子当然是被称为孟少钜子的锦袍青年,他之前受到任侠的一巴掌攻击,虽然强自坚持回去招呼人手前来报复,可是却一直晕乎乎的没有精神,故未曾参与战斗,这时候看到对方大开杀戒,早已骇得失魂落魄,不知所措,作为一个从出生起便备受照顾的少钜子,曾几何时见识过这等血淋淋的场面?虽然霍尊者还有战斗力,心里却是发毛,便要悄悄开溜,只要回去禀报父亲,墨家肯定发兵临门,灭其九族,这就是父亲所教训的留得青山在,哪怕无柴烧吧。
“想跑?没那么容易!”发现这个罪魁祸首贼头贼脑,鼠目溜溜的似乎想要开溜,任侠一个跨步避过了霍尊者剑剑刺要害,招招不留情的攻击,手腕一抖便翻出了黄金崩天玺直朝孟少钜子后脑勺扔过去。
孟少钜子的后脑勺今天注定是一个悲催的日子,之前吃了任侠的一记大耳光,如今又迎来了一块黑砖,依旧晕乎乎的他很轻松的便崩溃了,先来一个招牌式的饿狗抢屎势,接着在思想混乱之中瘫痪在地上,只见他随便抽搐了几下后便再也不曾动过了。
霍尊者此刻心胆俱裂,刚还想喝止对方,可是那一句“竖子住手”还在喉头,便见他猛地飞出一物,此物说是飞镖却又比巴掌还巨,说它像是砖头却又泛着金光,竟不知对方究竟是从哪里掏出来的,这么大块东西能藏在哪里?
这次连孟钜子的宝贝儿子也死了,而且还是死不瞑目的模样,这已经不是交代不交代的问题了,而是必须身受墨家十大酷刑才能让孟钜子消气吧?
假若连老夫都陷落在这里,墨家就连咱们究竟是怎么死的,死在哪里也不知道!受刑就受刑吧!此地不宜久留!
霍尊者怒目狰狞的盯视着任侠,手里长剑划过一道剑影,似是要刺向任侠,其实早已作势向后一蹬,要趁着对方闪避的刹那逃离现场。
“你也想逃?逃得了么?”任侠大喝一声,随即手掌一扬,便见一道银光划过长空,在霍尊者的瞳孔之中渐渐放大,最终直没进他的瞳仁之中,霍尊者顿时便感到一阵极寒的冷意直冲脑门,大脑麻痹了,就连挣扎的想法也没有便没了气息。
过了片刻,东方乡的头人东方白才领着一众乡民,表现得极为惊恐而又敬畏的出现在部落大门前,他们瞪目哆口的呆视着遍地死尸,慢慢地,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那个浑身鲜血,就连拳头都在滴血的身影上,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这些血都不是他的,而是来自于地上的所有死尸。这具身影在他们的眼里渐渐膨胀,越发高大,视觉的冲击逐渐形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信念...
他是一个混世魔王,咱们必须臣服于他,敬畏他才得以活命。
“尊主大人,东方白率领东方乡全体乡民向尊主敬礼,从此誓死效忠尊主大人,若有违背誓言,愿遭天打五雷轰!”东方白哆了一哆嗦直接便跪了,接着更带领着所有乡民朝任侠磕拜。
尊主么?任侠嘴角一掀,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微笑,摆手说道:“把这些尸体都烧了吧,处理得干脆一点,免得让人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谨遵法旨!”
东方乡的这一声齐声领命响彻云霄,似乎连附近的姚乡也隐隐有所闻。
任侠的出现,最备受关注且获益最深的便是东方不败三兄弟,过去,他们也不过是乡子之中的一户最平凡人家罢了,如今却备受全体乡民礼待,当然喽,无论哪个时代,人们总是好奇八卦的,他们围堵住东方哥仨追问尊主大人的来历,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来自嘉鱼神山呗。在知道尊主大人寄居在东方哥仨的破茅屋之后,各种羡慕妒忌恨都有,还有人主动揪几把茅草来替哥仨修房子,送酒送肉的,送五谷杂粮的,更有人想送女人给他们哥仨当小媳妇的...
“尊主大人,这里便是智者大人的居所了,小人跟他说了你把墨家来使斩尽杀绝之后,他也有兴趣跟你会面,这里请。”
东方白欠了欠身,掀起了茅屋的卷帘,让出身位谄笑道:“尊主大人,小人不便进去,就在门外恭候大人。”
“哦。”任侠点了点头,对于这个所谓的智者也非常好奇,他到底能不能解决自己的疑难呢?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自己能不能回去,还有,为什么打雷会下鱼,对了,为什么没有太阳呢?
屋子里没有一丝亮光,任侠半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周遭情况,也普通得很,就跟乡里别的茅屋一般没有分差别,只是屋中盘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他一身雪白色的长袍,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只是在看到任侠进来时闪过了一丝惊讶之色,接着便是一个了然于胸的微笑。
“请坐。”老者主动招呼任侠坐在他的对面,微笑道:“老夫夏寻,阁下是...”
“任侠。”任侠礼貌地躬身一拜,便学对方一样盘腿坐在干草蒲团上。
“哦,原来是姓任的,老夫身体有些不便,便不招待你茶水了,你也是从外面来的?”
“诶?外面?”任侠愕然,难道这什么智者也跟我一样来自于...“老人家,你所说的外面,所指的是什么?”
老者笑了一笑,并没有回答任侠的提问,反而问了一个任侠挺难回答的问题,“如今外面还是朱明皇朝么?又是哪个做皇帝了?皇帝还是姓朱的么?”
什么?什么朱明皇朝?
“老人家,请问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你所说的朱明皇朝是不是指朱元璋所建立的朱明皇朝?”
“嘿嘿,你这么直称太祖的名字,看来朱明皇朝早已没落了吧...今夕复何夕...世事两茫茫。嗯,这里是北溟。”
任侠有些茫然,这老人家说话貌似有点飘,断断续续的,什么?“什么?这里叫做北溟?北溟又是什么鬼?”
“嘿嘿,北溟不是鬼,北溟就是北溟。北溟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的那个北溟。”老者一边轻抚着他那雪白色的长须,一边念念有词的向任侠解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