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宁与皇后缓步走向坤宁宫,气氛显得非常轻快。
“那一下她可出了不少的力,铜鼎又十分坚硬,这会子脚怕是不能走路了。”皇后回头看向秦宜宁,眼中都是笑意。
秦宜宁笑着道:“我并未动她,是她自食恶果罢了。别人无缘无故动手,我没有站着不动等着人欺负的道理。”
“想必,王爷对你非常爱重。”
有时候她真的非常羡慕秦宜宁,能够活的如此潇洒,想来也只有被丈夫宠爱的女人,才能够如此无所忌惮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秦宜宁看着皇后苦涩的笑容,便知她心里的感受。
她声音平和的道:“其实,这倒是与王爷的宠爱无关。我只是借了他给我的身份罢了。若是今日我有半分退缩,不但会堕了王爷的身份,更会让人看我不起,将来我的孩子回了京城,早晚都要与这个圈子里的人打交道,若是旁人看我厉害,就算要欺负我的孩子,可不是也要掂量掂量么。”
秦宜宁说的是自己,但同时也是在提醒皇后。
皇后哪里听不出秦宜宁的劝解之意,一时间脚步渐停,缓缓转身望向秦宜宁,对上她温柔又鼓励的眼神时,心里忽然一阵动容。
“王妃的好意,本宫明白的。”皇后幽幽轻叹,“我也明白若是我不争气,将来遭殃的很可能是我的儿子,可是……”
“皇后娘娘的为难臣妇明白,您的心情臣妇也懂得。只是人生总有种种为难和不情愿,总是要做出一些选择。要么尊从内心,要么遵从理智。其实不论如何选择,未来都是未知的,区别只在于把握在手中的可能性多一些或者少一些。”
这么多年来,还从未有人与皇后如此交心的说说话,曾经李启天在外打仗时,她在家中侍奉婆母和小姑,便就像个老黄牛,后来做了皇后,日子也依旧是那样,她出身平凡,家里只有一群没读过什么书,不知道什么大道理,却整日想着沾光的亲戚。
没有人说知心话,不论出了什么事都要她自己去琢磨。
如今在她颓废的时候,她想不到还会有人不碍着身份地位,能与她交心畅谈。皇后心中的动容几乎无法用言语形容。
“王妃是个性情中人,你的话本宫会用心琢磨的。”
秦宜宁见皇后并不是刚愎自用之人,性情格外的温柔,又知书达理,心中对皇后的喜欢就多了几分。
虽然立场不同,但是至少现在,他们还是能够和平相处的。
二人一路闲谈,走的也慢,回到坤宁宫时,孙嬷嬷已经与换了一件斗篷的芸妃恭候在正殿。
芸妃收换了一件杨妃色的锦缎斗篷,整个人娇嫩的宛若春桃,她其实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谁会想得到,皇后命人去慈安宫寻她来,她来了却又白等了这么久。
见皇后带着秦宜宁回来,芸妃不情愿的屈了屈膝,懒懒的道:“参见皇后。”
秦宜宁也礼数周全的给芸妃行了礼:“见过芸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