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岚在一个时辰之后才回来的,他倒不是住在这里,只是说好的今天会来罢了,唐家堡的药玉倒是借来了,但是条件也是有的,就是让他和霍千古帮忙去唐家堡炼制新药,所以最近他也是两头跑。
这一个时辰里,贺庭歌几次欲言又止,傅清城也只是随口问了几句京都的事宜,对于贺庭歌的欲言又止也不闻不问。
喝下穆岚调制的药,苦涩的味道里还有药玉的香气,说不上多难喝,可是入口总是觉得难受,眉头皱了皱,也没说什么,穆岚说是正常反应。
贺庭歌想问问他身体怎么样了,但是,却不知怎么开口。小团子看到穆岚就粘着穆岚跟前跟后,最后穆岚只得问贺庭歌:“不知王爷信得过穆岚?”
贺庭歌失笑:“抱走吧,别说的这么严重,只要你不觉得麻烦。”
最后,懿欢喜滋滋的搂着穆岚的脖子离开竹楼,贺庭歌心里哭笑不得,这孩子倒真是不认生。
看着逐渐黑下来的天,傅清城点上烛火,贺庭歌看着印着暖光的傅清城的侧脸,恍惚间又回到了近三年以前。
晚饭是傅清城做的,一碗米饭,一盘清炒蘑菇,一盘醋鱼,傅清城放好碗筷,温和的笑了笑:“不知道手生了没,懒散这么多年,王爷担待些。”
贺庭歌点点头,默默的吃着饭,味道没变,只是感觉变了,心里一阵闷痛,傅清城只是在一旁坐着喝茶,也不说话,贺庭歌吃完饭把碗筷收拾了,回头见傅清城已经不在。
躺在二楼外室的木床上,这都是新制的,比以前那张小床大一些,贺庭歌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月亮,听着里屋的呼吸声,心却是怎么都静不下来。
傅清城因为喝了药的缘故,没有多久就睡了,只是,睡的并不安稳,梦中似乎又看到刑场上那鲜血喷涌而出的一幕,贺庭歌就在不远处,一眼不眨的看着自己,任凭血液把他染透......
周身冷的似乎掉进一个冰窟窿里,睡梦中下意识的缩成一团。然而,这寒气并没有持续多久,后背贴上一片温暖,紧攥的手指被一双温暖的手裹住。
“枫羲......”下意识的,唇齿间呢喃出两个字。
贺庭歌收紧手臂揽住怀里的人,隔着层层布料,都能感觉到怀里人身上彻骨的寒气:“清城,回来吧......”
轻声的呢喃,在傅清城颈间散开,温热的呼吸扑在冰凉的皮肤上,傅清城背对着贺庭歌的眼睛缓缓睁开,木讷的看着眼前黑漆漆的墙壁,他没有动,任由身后人这么抱着他,从骨头里向外渗出来的寒气并没有因为贺庭歌温暖的怀抱而有所缓解。
贺庭歌只是紧紧揽着怀里的人,他知道傅清城醒了,只是他没有说话,他在等他的答案。
“不要恨我.......”带着颤音的轻语,从傅清城口中缓缓吐出来,他闭上眼,把脸埋进枕头里,他无法忍受每夜梦到贺庭歌那日看他的眼神。
贺庭歌听到这微不可查的声音,心里一顿,一丝闷痛从心口扩散,他揽着怀里人发颤的身子,在傅清城耳边低语:“我从来没有恨过你......”他怎么会舍得去恨他。
傅清城翻身压在贺庭歌身上,毫无征兆的吻上贺庭歌的唇,从来没有这么热烈的吻甚至牙齿碰在贺庭歌下唇上,嗑出了血丝。
贺庭歌轻柔的抚着傅清城的侧脸,并不反抗的任由那人更像是施虐一般的吻。傅清城跨在贺庭歌身侧,伸手扯掉贺庭歌腰带,冰凉的手指从衣襟里伸进去,触到贺庭歌火热的皮肤,似是贪恋那温度,舍不得离开。
“清城......”贺庭歌眉头微皱,捧起还在吻自己的人的脸。傅清城却是看着他,手下不停,解着贺庭歌的衣物,清冽的声音似乎在这一刻染上了魅惑:“要不要?”
贺庭歌指尖沾上的也不知是泪水还是汗珠,冰凉的渗入指缝,傅清城抬手把脸侧的碎发向后捋过去,低头看着贺庭歌。
贺庭歌看着这样的傅清城,愣了片刻,腰上一用力,瞬间二人换了位置,傅清城微微喘着气,贺庭歌俯身吻去他眼角泛出的泪光:“别后悔。”
“后悔我叫你师叔。”傅清城搂着贺庭歌的胳膊一用力,把贺庭歌压向自己。唇齿间的纠缠刺激着贺庭歌身上每一个细胞。
因为怕傅清城冷,并没有退下所有衣物,直到最后一刻,贺庭歌咬着傅清城颈间的细肉,还是问了一句:“能忍吗?”
傅清城抓着贺庭歌的肩膀,轻哼一声道:“别废话,不行换我来。”
话音一落,贺庭歌不再犹豫,一挺而进,傅清城极力咬着下唇,忍住那撕裂一般的痛楚,抓着贺庭歌的手指用力的掐出几道红痕,纵然是极力克制,但也没收住那颤抖着的吸气声。
“疼就叫出来。”贺庭歌细细吻着傅清城脸侧的冷汗,安慰的亲吻傅清城咬的太用力的下唇。
“这点痛还不值得。”傅清城狠狠吸了几口凉气,才缓解了一下痛楚。
贺庭歌也不再多话,几次进出之后,傅清城才渐渐适应,但他并不想要这缓解痛苦下的快感,胳膊搭在贺庭歌肩上,直视贺庭歌的眼睛:“你还在等什么?”
贺庭歌在看到那双虽然迷离,但依旧坚决的眼神的时候,突然就明白了傅清城的用意,心中一阵刺痛,低头将脸埋在傅清城颈间,低低的吸着气:“非要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