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面露迷惑,垂眸思索片刻问道:“施主所找的人,是不是无尘公子?”
贺庭歌眉头一锁:“无尘?”
“施主请随我来。”小和尚做个请的姿势,就向前方走,边走边说:“今日公子只解六卦,施主该是来的晚了,不过公子说今日若有人寻他,就都带去。”
贺庭歌愈发肯定,这无尘公子,应该就是傅清城。
进到一处院落,小和尚止步:“施主请。”说罢便离开。
贺庭歌看着干净的院落,里面有几间禅房,信步走过去,就见一扇门开着,里面隐隐有说话声。
抬步进去,迎面便看到一个华服男子,正黏着一枚棋子看着面前的棋盘,棱角分明的脸上,剑眉微皱,察觉到有人进来,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贺庭歌这才发现,这人相貌端正,虽然五官深刻,但是却不觉得凌厉。但是,他不认识。
那人也是淡淡看着贺庭歌,一双眼睛打量贺庭歌半晌,淡淡笑了笑,继而又回头看棋盘。
“先坐一会吧。”那人开口,指了指对面的位子:“无尘正在里面解卦。”
贺庭歌依言坐下,看了看桌上的棋局,又看看对面的人,那人眉目脱俗,也抬起眼看他:“要不要来一盘?”
贺庭歌本来对围棋不甚了解,但是在梨园那段时间,傅清城总是摆着棋谱研究,耳濡目染之下,倒也略知一二,左右还得等一会,边点头道:“也好。”
二人重新拾了棋子开盘,贺庭歌白子,那人黑子:“请。”
那人也不多说话,两人就着一盘棋展开博弈。
从最初的奔着打发时间的本意,到后来两人像是许久没有遇到对手一般,旗鼓相当之下,整盘棋都布满黑白相间的棋子,贺庭歌眉头微皱,这人好谋略,自己下棋是带着战场那种战略性,结果那人似乎也是,一时间杀了个不分伯仲。
“好久没有这么畅快的下过棋了。”那人捏着棋子,一边思索,一边感叹。
贺庭歌点头,将手中白棋放在一点上:“承让了。”这才发现自己手心里已经有一层薄薄的虚汗,心里暗叹:若是战场上此人为敌,将是一场硬仗。
那人爽朗一笑:“阁下棋艺精湛,在下,甘拜下风。”
贺庭歌笑笑;“谬赞了,侥幸罢了。”
这时,里面的小和尚走出来,带着一个眉开眼笑的女子,看到贺庭歌,愣了愣道:“施主,今日六卦已完…..”
贺庭歌见此,也不废话,直接起身走进内室,小和尚刚想说什么,就见那华服男子摆摆手:“小师父不用担心,先送人出去吧。”
里面是一个更大的空间,亮堂堂的,空气里一股禅香味,贺庭歌一眼就看到那个站在佛灯前面往里面添香油的青衣男子,乌发束在脑后,一根青丝带挽着,一席天青色的衣袍还是记忆力的样子。
“你测什么?”傅清城背对着贺庭歌轻声问道。
贺庭歌看着他的背影,沉声道:“两个字,枫羲。”
傅清城持灯油的手一顿,回头看过来,就见贺庭歌正看着他,一席金丝白纹便服的贺庭歌显得格外挺拔,俊朗的面容已经没有少年时的青涩。
“好久不见。”良久,傅清城薄唇轻启,笑道。
贺庭歌看着他,突然想起初入梨园时,那个少年,也是这般轻言谈笑:“我叫傅清城。”思及此,贺庭歌唇角动了动:“好久不见。”
“小王爷怎么来这里了?”傅清城走出里间,端起桌上的茶沏了一杯,淡淡道。
“闲来无事,到处转转。”贺庭歌顿了顿道。
傅清城唇角动了动,把茶水递过来:“尝尝,周兄新送来的,上好的毛尖。”
贺庭歌接过来,看向一边喝着茶的男子,周兄?那人看贺庭歌看他,放下茶杯笑了笑道:“不知道是小王爷大驾光临,还望海涵。在下周邕。”
贺庭歌抬抬手:“周公子多礼了。”心里却是有几分怪异的感觉,这人虽然举手投足间看不出什么身架,但是,总觉得他不是平常人。
“无尘,你若是有事,我就先走了,日后再见,小王爷,我先告辞了。”周邕说着,就要告辞离开。
“也好。”傅清城道:“下次在寒舍招待你。”
周邕一脚已迈出门槛,闻言回头一笑:“甚好。”言罢,便离开小院。
“小师叔这两年过得滋润啊。”贺庭歌喝着茶,淡淡道,心里腹诽着:什么上好毛尖,一般般。
傅清城却是往边上椅子上一坐:“还好,不过……”说到这,却拉了个长调看贺庭歌。
“怎么?”贺庭歌诧异傅清城居然和他打太极。
“小王爷。”傅清城凑过来,轻声问道:“您现在可是朝野上下的名人,又是皇帝小舅子,你看,我们这么多年交情,能不能给为叔打个关系?”
贺庭歌眉毛一挑:“小师叔这是?”
傅清城搬着椅子坐到贺庭歌对面,一脸认真的凑上来,轻声道:“我想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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