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不同地声音在太原激烈争执。李虎和虎烈府要推倒重来。而折家和西北将门则希望修修补补。大宋律制地整体框架还是不错地。大宋地强大和富裕就是一个鲜明地例子。虽然现在大宋陷入崩溃地困境。但说实话。它本身所蕴含地实力还是很强地。只要稳定下来。实施正确地有利于国富民强地政策。大宋马上就能恢复元气并迅速强大。
这种争论持续到宇文虚中的到来还没有结束。
在宇文虚中之前,汴京就派出了两批使者到西北,一批去大同,一批去太原。李虎也罢,王也罢,把汴京小皇帝的圣旨当抹布,随手就扔了,理都不理,连个回话都没有。这两批使者只好滞留于太原。
宇文虚中在到达太原之前,途中接到汴京几封急件,知道长安和关中已经被童贯和折彦直的西北军所控制,河东则被李虎手控制,整个西北在短短时间成了郓王的囊中之物。现在王左有李虎,右有童贯和折彦直,雄踞西北,拥兵几十万,事实上已经形成割据。
这里面有个问题,那就是真正的西北王是谁?是郓王还是李虎?汴京认为郓王没有这个实力,李虎和折彦直之所以尊奉他,纯粹是利用,想利用他夺取皇统,继而通过他来控制大宋权柄。那么是李虎吗?李虎的实力在代北,他目前并不具备控制陕西和河东的条件,他即使有心控制,折家和西北军会答应?陕西和河东是西北军的势力范围,李虎暂时还不会和折家、和西北将门翻脸。由此推测,西北不过是一个松散的联盟,李虎和西北人因为共同的利益而结盟,而郓王不过是他们攫取这个利益的工具。
汴京由此拿出对策,离间李虎和西北将门,剥夺郓王的军权,削弱西北将门的军权,破坏这个松散的联盟。
汴京十万火急下旨,罢免郓王西北大元帅一职,督请郓王即刻返回汴京。既然你李虎说囚禁了王,那你就把他送回汴京,如果你抗旨,那汴京就有攻击的理由了。接着汴京宣布了童贯的十大罪责,叫李虎砍下童贯的脑袋,送到汴京悬首示众。
拜汉王李虎为太保、西北大元帅,董小丑为左副帅,折彦直为右副帅,宇文虚中为大元帅府长史,张孝纯为大元帅府司马。
拜罗青汉为云中路制置使。西北右副帅折彦直兼领河东路制置使。
拜钱盖为陕西制置使,拜范致虚为陕西宣抚使。钱盖和范致虚都是文官,其中范致虚还是有名的文人,精通诗词,两人对军事可谓一窍不通。制置司下再设宣抚司,职权重叠,本意是互相牵制,但实际上造成了指挥混乱。
陕西六路的经略使换掉五个,而且全部是文官。环庆路经略使是王似,熙河路经略使者是王倚、泾原路经略使是席贡、秦凤路经略使是赵点,延路经略使者是张深。
小皇帝和几位中枢大臣铁了心要离间李虎和西北军的关系,此刻正好李虎向汴京示好,那么乘机更换陕西帅司长官,李虎也没办法阻扰,如此可确保汴京控制西北军,控制陕西。当然了,李虎如果公开反对或者驱赶这些赶赴陕西的官员,那等于向汴京宣战。李虎敢宣战吗?他本来就没有办法控制陕西,他即使宣战了,挑起内战,又能占据陕西吗?汴京正是抓住了这个要害,毫不犹豫,非常大胆地离间李虎和西北军。缺少了西北军这个助力,不管是郓王还是李虎,其割据西北威胁汴京的意图都将失败。
三月二十日,宇文虚中到了太原,当即宣旨。
王骇然色变。他本来以为汴京害怕李虎,害怕引发内战,不敢撤消西北大元帅府,剥夺自己的军权,谁知汴京的小皇帝非常骠悍,金军一走,马上对付郓王。
童贯倒是很平静。汴京的强势出击在他的意料当中。
小皇帝或许优柔寡断,但他身边的大臣不会患得患失,该出手的时候必然出手,只不过这次出手的速度太快,而且太过凌厉,李虎必然要反击。汴京用这种手段试探李虎的忍耐度,未免太过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