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终于还是让景欢帮着净面了。
怀安舒服地躺在沙发上。景欢先取一盆温水,用毛巾蘸水敷在下巴那,等一会后拿走。
景欢凑近,用一个弯型小刀从鬓角处开始刮。
怀安似乎能听见刀刃摩擦脸颊的沙沙声,甚至胡须断裂的声音。
果然是不疼的,景欢的手法很细致,刮到难刮的地方时,她便用一根手指轻轻地将怀安的脸拉一下。
景欢的手指有些凉,触在脸颊上有如泉水一样。
怀安只盯着屋顶瞧。
其实稍一侧头就能看见景欢的脸,甚至此时景欢已充满他整个余光,可怀安还是认真地盯着屋顶,仿佛那上面有朵花似的。
景欢先刮了一阵,见怀安不说话,便问:“若是不舒服,你得说出来啊。”
怀安轻轻地摇了摇头,吓得景欢连忙将剃刀离远了些。
真险,差点就要划出伤口。
景欢心虚地拍拍胸口,怀安却仿佛不在意似的,只说:“没有不舒服,你继续。”
先前还那样怕她刮伤自己,怎么现在反而这么淡定?
景欢只觉好笑,不过她也未多调侃,又换了一面,继续刮着。
不过到底还是受不了怀安这一句话都不说的模样,景欢忍不住,先起了个头:“你近几日,是不是不开心?”
怀安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怎么说?”
景欢便说:“总觉得你这几日不如前些日子活泼,话也少了,也不怎爱动……”
怀安笑了笑,扭头问:“你这是又想我带你出去玩了?”
景欢轻轻地拍了怀安肩膀一下:“别笑,小心划伤!”又接着话头说道,“我倒不很想出去玩,就这园子我都还没逛遍呢,我只是觉得你有些不正常罢了。”
他不正常?
他哪里不正常?
书还是那样读,字还是那样写,剑还是那样舞,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景欢见怀安不吭声,也觉无趣,便也不说话了。
屋子里静下来,便只有沙沙的刀片摩擦肌肤的声音了。
后来,即使一切都收拾完了,景欢也一直留在书房里了,只因怀安并未让她出去,她也不怎么想出去。
只不过在一旁干站着看怀安写字,也是没劲。
怀安见她站在那里还左顾右盼,知她无聊,却也不乐意这么轻易就放她走,若放她出去了,指不定又要去找谁。
这样想着,怀安抬手一指书架:“若闲得慌,就去找本书看看。”
这话哪里是主子对奴才说的?
可偏两人都不觉得这话有何不妥。
可惜景欢此时也不乐意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