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杉……”景欢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思索了一会,忽然一皱眉头,“这怎么这么像女子的名字?”
怀安还未从直说自己姓名的别扭劲中缓过来,忽然听到景欢这么说,立时涨红了脸:“胡说什么呢!哪里像女子了?”
景欢不懂他为何生气,还十分有耐心地解释道:“念总有缠绵之意,总觉得有些过于柔和……”
怀安的眉头彻底皱了起来。
他反问道:“那杉呢,树也女气了么?”
景欢终于瞧出怀安是生气了,可她也委屈:自己不过是随便说了一下看法罢了。
于是景欢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我只是这么觉得,念杉这名字,用作女子的名字也不错。”
其实景欢在遇到何小穗之前,每日都想着怎样给自己改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故而对别人的名字也十分在意。
此时她就在暗暗地想,若是自己的名字能叫念杉便好了,多好听。
谁知怀安竟还不乐意。
景欢忍不住不服气地撇了撇嘴。
怀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有时他也欣赏景欢这有话直说的性子,可有些时候,譬如现在,则只会觉得难以沟通。
也实在太不解风情了些,竟会说一个男子的名字像女子,换做谁都是不高兴的,更何况……
怀安走神了片刻,又忙将思绪拉了回来,如今既不在家里,那些烦心事便不要想的好。
只是这一打岔,倒是让怀安终于想起了那个远在皇城的将军府。
也不知祖母身体是否安泰。
怀安并非不孝,他这次离家出走,便有自己祖母的一份心。
莫家老太太原是跟着老将军一起出生入死的,她虽未亲自上过战场,可老将军在前线打仗时,她便在后面增员,虽未直接参与战事,可也为其付出良多。
也因此,养成了老太太十分豁达洒脱的性子。
她本意并非不喜王家小姐,但看自己的孙子这样排斥,自然也是心急。况且怀安在将军府,过得似乎并不快乐,老太太便想着能叫自己这最小的孙儿出去闯荡闯荡,过几天真正的快活日子。
要说这离家出走的主意,还是她给怀安出的呢。
若非老太太帮忙,怀安怕是没法这样轻易就跑了出来,自然也没法在外逍遥半个月还未有人去捉他回去。
怀安一想起祖母在自己临走前一夜,笑着冲自己说的话,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可惜,府里也只祖母是真正疼自己的了。
怀安想到此,心里忽然一阵堵。
正愁绪着,却先被景欢打断了。
景欢却是半点未意识到怀安的小心思,她还在盯着原先写的两个字发呆,这回不用怀安说,她已将写了“安”字的纸撤了,又重新提笔写了起来。
这字也并不难,景欢几笔勾成,忙用手肘去搡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