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成这个样子,花队倒是看不了了。
景欢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怀安,皱着眉仰头问:“怎么办,要再去买一件吗?”
怀安忽然就笑了起来。
笑什么?
景欢一脸不解。
刚刚还经历那么惊险的事呢,现在想想就后怕,若是两人没冲出来,难道,真的会被人……乱棍打死?
一想到此,景欢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怀安倒是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只是觉得眼前这个丫头,惨兮兮地站着,鼓着脸问他要不要再去买衣裳的样子,实在太好笑。
哪里好笑?
说不清啊……
说不清。
怀安又将目光放在了景欢的脸上,还是印象中那么傻的一张脸,眼睛里满是纯粹,真想不通,这样一个姑娘竟能把刀子往别人手上扎。
真是好奇。
“你刚刚……是真的要扎那人的手吗?”
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景欢一愣,揉着手腕的动作稍停了停,又继续起来:“也不是真的,若是他们放了人,我自然不会扎下去了。”
忽然她又懊恼地拍了一下大腿:“我那时候放开他干嘛?就该一直抓着他,这样他也不会跑了,咱们也不用挨这几下了。”
这事,怀安倒并不会考虑。并不是觉得放开那位杜公子是对的,而是现在他还有更想知道的东西。
“那如果即便你那样说了,他们还是不放过我们呢?”
景欢又看了怀安一眼,似是不解,又似是为难,想了想才说:“那只能先割他的手一刀了。”
怀安的眉头跳了跳,问:“为什么?”
“若是不割这一刀,起先的威胁便也全没了用处,他们只会明白咱们只是纸老虎,必定是会全围上来的……”说到这她又懊恼地拍大腿,“若是我不放开他就好了!”
到最后,别人还是围上来了。
怀安看着景欢一脸懊恼的表情,心里忽然有种十分奇怪的感觉。
不解,或者说,其实是理解的。
他心里也是赞同这句话的,只是……总觉得哪里很怪。
这话若是从他任何一个朋友口中说出,都显得平常。血气男儿,即便割下去了,也只会被人说一句“热血”。
可是现在,说这话的是个姑娘……
而且,还是平日里看着有些傻乎乎的姑娘……
简直要压不下心中那怪异的感觉了。
怀安的脸都皱到了一起:“你竟不怕?”
看景欢仿佛没听懂的样子,他又补充道:“你竟不怕……真伤到他?”
这话问得忒奇怪,起码景欢是这么认为的。她有些不明白怀安为什么老揪着这个问题问,也理解不了怀安到底在好奇什么,便不耐烦地回:“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在当时,我想不出其他有用的办法了!”
可是,你不怕吗?
不怕那血肉模糊,不怕真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的手扎出血,不怕那人被伤时的惨叫吗?
这些,怀安问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