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的众人缓缓散开,让出一条路来,景欢见状,也利落地放了那位杜公子的手。谁知刚一松手,那杜公子便突然发狠,不顾怀安钳着他的手,用力挣脱了开来。
在场离得近的甚至能听到那一声骨头被扭所发出的脆响。
只是那位杜公子毫不在意,只捂着受伤的胳膊,先跑到了小厮中间,喊道:“快抓住他们两个!”
遭了。
景欢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傻眼,有些无措地看一眼怀安,怀安也是一脸凝重。
眼看那群小厮摩拳擦掌就要围上来,此时也没法再说什么了,怀安拉起景欢的手,匆匆嘱咐一句:“跟紧。”随手就将冲在最前面的那小厮手里的木棍卸了下来,手腕挥舞间,那木棍仿佛变成了剑,挥挡劈刺,一时间还真没人能近得了身。
只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怀安一只手还需要护着景欢。
虽然那帮小厮起先被怀安的气质吓住,但身后还有自家少爷们的催促,哪里敢退,只能一拨接一拨地上。
很快,怀安便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好在那一拨拨地小厮也快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忽然有人喊,官差来了!
是了,在这里闹起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酒楼的老板无法当着面拉架,也只能报官了。
只是,如今怀安这个身份,如何能见官差?
只要一见官,自己的身份必定暴露。其实身份暴露是小事,关键是暴露的时机。
若是到时是让将军府的人到大牢里来领他这个“六少爷”,恐怕不仅外人要笑掉大牙,府里那些个三心二意的人也要偷笑了。
决不能被抓!
这个念头十分坚定地闪进怀安的脑海里,他下手再不留情了。
景欢虽然还没想明白内情,却能意识到怀安原本已有些懈怠的身手更为利落了,期间甚至忘了防守,任由棍子打在自己身上,也誓要破出一条路来。
本是一条船上的人,既怀安此时是这样不要命的打法,自己又怎能老躲在他身后?
于是景欢挣脱了怀安的手,自己在地上随便捡起跟棍子,也胡乱地朝那帮人挥了起来。
景欢刚一挣脱自己的手,怀安就意识到了,他吓了一跳,回身就见景欢闭着眼睛胡乱地挥舞着棍子,虽然觉得不妥,可现下的情况实在不允许他多做什么,也只能任由他去了。
两人这样一前一后,竟也冲了出来。景欢还未意识到这一点,依然边跑边乱打着,正好打到怀安过来抓她的胳膊上。听到怀安吃痛的声音,她才猛然反应过来,这才停了下来。
怀安虽然被打,但动作也不停,一把拉了景欢就往前跑。此时官兵也围了上来,在身后叫着“别跑”,这两人哪里肯听,听见这些话,跑得反而更快了。
怀安步子迈得实在太大,景欢也是拼了命才能勉强追上。
就这么跌跌撞撞地跑着,景欢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场景,与之前自己从落雪楼逃出来的夜晚实在太相似了。
一走神,脚下立刻不稳了起来,被怀安一带,景欢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怀安忙回身要扶她。
景欢顺着力道爬起来,喊一声:“快拐进巷子里面!”
怀安会意,忙随便找了条小巷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