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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头溢了出来。
&g边,伸手接过佣人娟姐递过来的汤羹,舀了一勺子要喂给丈夫吃,贺普华一偏脸,手轻轻摇摆了几下,没胃口,吃不下!
贺奶奶只好把碗放回了娟姐手里,“你说你--”
贺奶奶的话音才刚落,又听见贺普华的一声叹息声,惹得贺奶奶是一个劲得拧眉头,这糟老头子要急死人的!
“以前尚佐铭还活着的时候,我们两个每天都在算计着对方,往死里斗,死里争,他要我难过,我也让他不好过,这么斗了好几十年,虽然每天见面都咬牙切齿地恨不得一口扑上去咬死对方,但是现在想想,其实人生中有这么一个对手时刻在激励着你提醒着你不要放松不要松懈,虽然斗得死去活来的,可是不得不说啊,一旦没有了这个死对头,还真是有点寂寞了!”
“胡说!”贺奶奶年纪大了人也比较迷信了,一听到老伴儿老是提起那个死了的尚佐铭就觉得晦气,好好的提个死人干什么?
贺普华也不在意,继续说着,“尤其是在得知卿文是覃南的孩子的时候,我这些年对尚佐铭的恨啊也就没有了,淑华,尚佐铭再怎么可恨,可尚家替覃南养大了儿子,而且还教育得这么好,前几天我让人去看了尚宁昌,他依然神志不清,但却被照顾得很好,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见卿文是在什么时候?”
贺奶奶脸上陷入了沉思,缓声应道:“是在他五岁的时候吧,那天正好是朗家的人办生日宴!”
当时年纪五岁的尚卿文是尚宁昌带过来的,小小年纪便器宇轩昂与众不同,尚宁昌对爱子的呵护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尚卿文的母亲在诞下尚雅阳之后身体就异常虚弱,教育儿子的重担都落在尚宁昌的身上,从尚宁昌全权接手尚钢的那一天起,任何会议上都会有他儿子的小身影,这对父子一直相处融洽,从尚卿文出生那天开始,一直到尚宁昌突然入狱的那一天,这个父亲一直都是他的人生标杆,父亲都如此优秀,亲自教导的儿子能差到哪儿去?
事实也证明了,虎父无犬子,尚宁昌教出来了一个优秀的儿子,或许他从很早开始就知道这个儿子并非他的亲生,但是这么多年,他是尽他所能地照顾着养育着,这一份恩情,谁能割舍得下?
“淑华,我想,我们真的不应该要求他什么,贺家对他没有养育之恩,又没有教养之情,我们的要求,过分了!”
他们在得知尚卿文是贺家孩子的那一刻时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个消息,最开始贺普华是觉得这么多年的那口恶气总算是出来了,你尚佐铭能怎么滴,你引以为荣的孙子其实是老子的孙子,你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人才是我贺家的种,这一耳光煽得响亮吧,你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砸疼了吧,你尚佐铭的脸还挂得住吗?
但是尚佐铭却死了,死了才让人看笑话。
贺奶奶看着老伴儿那忧虑的脸色,轻轻叹息,“可他毕竟是我贺家的人!是谦寻的哥哥!是覃南的孩子!”
他们想让贺家的孩子认祖归宗,这个要求,真的过分了吗?
贺奶奶是一想到那孩子跟覃南有着相似的眉宇,心里对儿子的浓浓思念之情就忍不住地心酸再起,忍不住地热泪盈眶,“我感谢尚家的人养育了他,我也并不是非要他认祖归宗,我只是想着覃南如果泉下有知,知道他跟自己心爱的女人也曾有过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也跟他一样的优秀,他对我们的恨是不是也会减轻一些?”
如果当年他们能顺了儿子的意娶了苏妗雨,那么之后的那些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淑华,你这是,还在怪我!”<g头发出一声沉沉的叹息,贺普华脸色微微一白,示意老伴不要再提以前的过往,深吸一口气时忍不住地咳嗽了起来,胸口是控制不住地起伏着,咳出的血让贺奶奶惊呼起来,忙叫娟姐去按铃叫医生,手却被贺普华一把紧紧扣住。
“快,快找,找律师来,我要,我要更改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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