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三月暮春,凉气犹在,当李诗诗被谷绿一脚踹出房间时,本还有些许杂音的浮琉阁,一瞬寂静无声,诡异凄凄。
万物众生,皆化为寂寥震目!
李群明匆匆撩袍跟出,见李诗诗面色痛苦的匍匐在地,蜷缩着身子,脸上狰狞,汗珠涔涔,张嘴呼痛,却是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瞪了瞪眸,李群明一瞬面色大变,急急匆匆跑到跟前,搀扶着李诗诗坐起来,虎目狠戾之极,阴森可怖的盯着谷绿,愤声道:
“你这恶奴,竟敢伤我孩儿,简直找死!来人啊,将这该死的恶奴,给本左相拿下!”
怒吼震天,惊云拂树,一声令下,方跟随慕容天而来的御林军,瞬间将谷绿包围,长剑彼皆而至。
紧跟而来的德叔一惊,心思百转,思量百结,终是一咬牙,匆匆回房将风眠请了出来。
“右相爷,你可得帮帮忙啊,那谷绿姑娘是郡主的贴身侍女,若郡主醒来,知她出了事,这可如何是好啊”
行至门旁,德叔垂眉紧锁,低声请求,风眠亦拧着眉头,匆匆忙忙而至。
真是多事之秋!
房内,被谷绿那凌厉一脚,踹出魂的几人,本就疑虑在心,瞠目结舌,又被风离叶凌迟的目光一扫,顿呆不住了。
除上官仪等人,皆两两结伴,簇拥出了房门,方才谷绿最后的一句话,委实让人百思不得解。
都是你害的?什么意思?
莫非.......琉璃郡主和璃王这幅惨样,是李大小姐害的?
待房内寂静凉默,慕容易直接点了慕容嫣的睡穴。替她拂去满脸的泪痕,抱到软塌躺着。
给她盖上被子,继而转身,朝慕容天一拱手,面上悲恸,沉声道:
“皇上,医者最喜静,咱们在这也帮不上忙,还是出去等着吧,正好出去问问,到底发生了何事,谷绿那丫头最后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慕容天晦暗深沉的目光,在床上两人身上停留半响,眉眼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皇上?”
直到慕容易忍不住轻唤了一声,慕容天才一甩袍袖,直接扭头朝外走去。
上前拍了拍上官仪的肩膀,慕容易张了张嘴,终是只‘宽心’二字,惆怅百结,低叹出声。
回头去看床上两人,眸中一闪而过的幽光,重重一叹,离身而去。
洛画本不愿离去,却在风离叶的冷叱下,气红了脸,一跺脚,直直朝外走去!
眉目冷然兴奋。
希望她再进来时,能听到那女人归西薄去,一命呜呼的好消息!
一时间,房内只剩了风离叶,欧阳旭,房御医,和上官仪一家三人,静若屏息,凄凄切切。
房御医见床上两人依旧狼狈破衫,血迹斑斑,抬眸瞧了欧阳旭一眼,费力咧咧嘴,轻笑道:
“你这小子,倒真不是庸医”
欧阳旭满头大汗,顾不及他的话,专心致志的一手一根银针,插在两人不同的穴位,眼睛瞪得老大,一眨不眨。
见此,房御医亦不再多说什么,起身拿起一旁帕子,欲先擦去两人紧挨着手臂上的血迹,方便他和欧阳旭一人一个诊治。
只,刚掀起慕容墨月的袖子,扯了扯他的手,却如何也扯不开,又扯了扯,还是扯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