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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水占卜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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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冬柿也跟着站起身来,问道:“这个式神能帮我们找到桥姬吗?”

晴明扭头看她,笑着道:“我请她在我们出门后将博雅三位带来的香鱼烤了。”

源冬柿:“……”

“怎么,姬君不想吃?”

源冬柿咬牙:“……想。”

挥别留守宅中烤鱼的老妇以及院中与小鸟式神玩耍的神乐,源冬柿、晴明、以及强烈要求同行的博雅,坐上了源冬柿来的时候乘坐的牛车。拉着比来的时候重了许多的车辇,老牛狠狠地喷了喷鼻息,甩了甩尾巴,心不甘情不愿地驶过了晴明宅邸前的一条戾桥。

晴明一手持着蝙蝠扇,在另一手手心间轻敲,他缓缓道:“在藤原优子小姐之前,也有女子一夕之间无缘无故昏睡不醒,只不过家中并非权贵,所以也并未在京中引起注意。在下也是在某次阴阳寮应卯途中听说的。”

坐在晴明旁边的博雅哼了一声:“难得一回去阴阳寮应卯倒还真听说到有用的消息。”

晴明笑道:“若不是那几日博雅三位整日在在下门外吵着要见神乐,在下也不会想着去阴阳寮清静清静。”说着他望向博雅,一脸的意味深长,“说来,这都是博雅三位的功劳啊。”

“你!”博雅猛地站起身来,然后狠狠地磕在了车辇木顶上,垂缨冠都给磕歪,斜斜套在发髻上。他哼了一声坐了回去,将垂缨冠扶正,脸朝一边歪去,尽量使晴明不正视他额头上的红印。

晴明笑了笑,然后自袖中取出一张纸符,他先在右手中指指腹上咬出一口,以血作墨,在纸符上画了个图形,源冬柿眼尖,瞧见那图形正是一个五芒星,她朝前凑了凑,一脸的好奇,而晴明只是左手握着纸符,右手食指中指抵在唇边,闭上眼睛念了一连串的咒语。

这咒念得比召唤烤鱼老妇时要长了许多,源冬柿还以为晴明要召唤出什么厉害的式神,比如啥荒川之主之类的,却见晴明脖颈处缓缓飘下一团黑色雾气,源冬柿愣了愣,反应过来这应该便是前一夜桥姬附在晴明身上的怨念。

那雾气先是飘得缓慢,接着便像嗅到了纸符上的血腥气似的,猛地钻进晴明左手上的纸符中。源冬柿看得仔细,直到最后一缕雾气钻入纸符中,她隐隐约约瞧见雾气之中有一张脸。

一个女子的哭脸。

只一瞬,那张哭脸忽然变得极为凶恶,张开了血盆大口袭向源冬柿,源冬柿反射性往后仰倒,却见一只极为纤长的手直直伸向那张鬼脸,一把将那鬼脸捏碎。

源冬柿双手在后撑着身体,胸口剧烈地欺负着,虽然不是第一次撞见鬼,但如此突然倒真的是第一次,她只感觉到心脏似乎蹿到了嗓子眼,整个喉咙至胸腔都在轰鸣。她甩了甩脑袋,坐直了身,便瞧她对面的博雅正将拔了一半的太刀收了回去,一双原就有锐利的眼睛此刻显得凶神恶煞的。

晴明那只刚刚捏碎鬼脸的手此时正在整理身上略显凌乱的狩衣,他脸上已经没了平时略显欠揍的微笑,只凝神看着那张纸符,然后道:“这里面除了桥姬的怨气,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源冬柿拍了拍胸口,说:“那张鬼脸不是桥姬的怨气?”

晴明摇摇头,道:“不是。不过已经被在下消除了,一时间也查不出来。”他一把掀开竹帘,将那纸符抛出帘外,朝外面牵着牛的惟光道,“便请跟着那张符走吧。”

源冬柿此时已经稍稍平静下来,她正要开口询问晴明那张纸符的用处,却见晴明已经回过身,正好与她四目相对,她眨了眨眼睛,对面的晴明突然笑道:“姬君似乎并没有太过害怕?”

源冬柿仔细想了想,那鬼脸突然朝她冲过来时,她确实是吓了一跳,但要说害怕,却并没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鬼脸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虽然面目狰狞,但像是看了许多次,所以并未感觉到害怕。

她正想着,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阵阵悦耳的啾啾声,她侧头循声看去,只见车辇帘子的缝隙中钻进一直羽毛绚丽的小鸟,拍打着翅膀,慢慢落到了源冬柿肩头,歪着脑袋,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源冬柿看。

源冬柿与它对视片刻,然后扭头看向晴明,兴奋道:“晴明先生,这是……”

晴明笑着道:“看来它很喜欢你。”

源冬柿伸出手臂,那只小鸟也跟着跳到了她的臂弯,她朝博雅方向凑了凑,博雅抽了抽嘴角,一手捂额头一手捂鼻子,往后仰了仰。

源冬柿笑得格外不怀好意,那小鸟也跟着啾啾叫着跳到了她肩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牛车忽然停了下来,车辇外传来惟光的声音:“晴明先生,那张纸符停下了。”

源冬柿掀开车帘,入目只见漫山一片莹莹绿色,此时夏日阳光正烈,使得这绿更加耀眼,她抬手遮了遮眼前的光,却忽然听见了一阵钟声。她几乎是马上便辨认出这正是她之前听过两次的贵船神社钟声,而与之前两次不同的是,这钟声清晰分明,似乎并不是很远。

她抬头循声望去,在刺目阳光的风系之中,看见了对面山头隐于山林中的贵船神社鸟居一角,钟声惊起的鸟雀拍打着翅膀从林间飞出,飞往更远的地方。

“这里是……”她喃喃道。

“贵船神社的茶园。”清明说道,源冬柿回头看去,只见晴明已经掀开了帘子,折身下了牛车,他缓步行至凹凸不平的山路上,望着这漫山的茶树,道:“天台座主良源虽禁止在六月和十一月的法会中调钵煎茶,但僧侣一向有以茶道静心的修行,所以贵船神社并未停止茶树的栽种。”

“茶园?”博雅跟着跳下了车,左右四顾,“你们说的桥姬在茶园?”

源冬柿抽了抽嘴角:“那是不是应该叫茶姬?”

晴明并未答话,而是径直走到路旁一株茶树边上,他伸手抚了抚枝上的叶片,然后摇了摇头,道:“这茶园已经许久未有人照料了。”

源冬柿一脸莫名:“为何这么说?”

“茶叶应在最嫩之时采摘,而这里的叶片大多边角已经泛黄。”晴明叹道,“没有人悉心照料,这片茶已经是错过了。”

他说着,径直走入了茶园之中,源冬柿与博雅跟着上千,在茶园中走了没多久,便看见了一处低矮的木屋,木屋门上落了锁,那锁链锈迹斑斑,布满灰尘,想来也是许久没有人居住了,而绕过这座木屋,源冬柿便听见了隐隐的水流声。

她循着水流声走去,待水流声越来越清晰之时,一阵清凉的风拂开了面颊上的灼热气息,一条小河从山上蜿蜒而下,水并不深,但胜在清澈,水流被河底石头激起老高,又带着白色的水花拍回水面。

河边一块巨大的石头,在山林的绿,与阳光的金与粼粼水光交相映衬下熠熠发光,而那快石头上的一道血迹也被这些光亮映得刺眼。

源冬柿走到石头边上,望着那块血迹,看了许久,才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的源博雅的声音:“这不是晴明脖子上那个……”

“平行四边形。”源冬柿道。

这血迹已经十分陈旧,但仍可辨认得出形状,正与晴明之前脖颈上的黑印一模一样。

她用手轻轻抚上石面,因为常年潮湿,这块石头缝隙里已经长出绿幽幽的青苔,她指腹慢慢摸索着,直到摸到一处人为凿刻的痕迹。

她顿了顿,用手将凸面的青苔抹去,凹面的青苔使得那刻上去的几个字清晰而完整。

弥真,茶茶。

源冬柿呼出一口气,然后回头对源博雅已经正缓步走来的晴明道:“我直到那位桥姬的芳名了。”

“不是茶姬吗?”博雅插嘴道。

“走开!”源冬柿甩了甩手,然后看向晴明,道,“晴明先生可以去问问,负责照料贵船神社茶园的人,是不是一个叫做茶茶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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