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房,静淑皱着柳叶眉,嘟着樱桃嘴儿,趴在桌子上一言不发。
素笺疑惑地瞧瞧彩墨,小姐这是怎么了,去了一趟九王府就性情大变了?
彩墨无奈的摇摇头:“小姐,您这惹人疼的小模样,但凡在三爷面前露两回,必定也能把他迷的魂不守舍。可是,每次见到三爷,您就刻板的跟那《女戒》青不拉叽的封面似的,哪个男人会动心啊?”
素笺不高兴地撅起嘴:“咱家小姐哪有你说的那样啊。”
彩墨急的跺脚:“我也是替小姐着急呀,只要小姐不再紧张害怕,再跟三爷亲近些,自然也能成为九王夫妻那样的恩爱眷侣。”
素笺还要说话,就见静淑无力的摆摆手让她出去,伸手拉过彩墨坐在身边。“彩墨,今日我也豁出脸去了,你跟我说说,夫妻相处之道究竟是什么?包容、承受、崇敬、关心我都做到了呀,可是他为什么……”
“小姐啊,男人跟女人真的不一样,女人呢总是把心里的感觉看的最重要。整天想些情呀爱呀,要真正动了心才乐意把自己的身子给他。可是男人不一样,他们却要把女人睡了,才觉得这是我的女人,是我的责任,他身体上舒服了,才会情不自禁的宠着你。当然了,我不是说睡过就一定能心心相印。可是,夫妻之间没有房事是肯定不会亲近的,您看九王夫妻,哪怕生气吵起来了,在一起睡一回也就恢复甜甜蜜蜜了。”彩墨低声道。
“啊?你是说,中午九王抱着姑母走了,其实是去寝殿……怎么可以这样啊?夫子说不可白日宣淫哪。”静淑惊得目瞪口呆。
“哎呀,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夫子管的着吗?再说,夫子也是人,他若不干那种事,他能有子孙后代吗?”彩墨可不信什么夫子。
“临行前,娘亲千叮咛万嘱咐,要我恪守礼教,千万不能做半点出格的事情,让人笑话。”静淑纠结着小脸。
彩墨重重地叹了口气:“您就别提咱们家孟夫人了,按照她老人家的标准,那九王妃就得被休了。你瞧着三爷是那重视礼教的人吗?”
静淑认真的想了想,好像他是不怎么在意规矩礼法的,“可是,长辈们在意啊。”
“那您就在长辈们面前守足规矩,在三爷面前不守规矩不就行了。”彩墨机灵说道。
静淑抿着唇想了一会儿,好像是这么回事,只是让自己引诱他的心还好办,若是故意用身子引诱他,就算圆房了,还不得被他笑话?
想了好久,小娘子终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嗯,那就给他来个欲迎还拒,不让他看出自己的心思。
小娘子打定了主意,就开始细细地琢磨法子。从陪嫁的衣服里,找出一套领口开的大些的轻薄中衣,又选了一件大红色的细带抹胸。放在衣柜边缘,就等着晚上他回来。
晚饭时分,周朗果然回家了,静淑一喜,赶忙迎了上去。
“夫君,你回来了。”她双手低垂,眉眼温顺,见他伸手解裘皮大氅的带子,便伸手接了过来,转交给素笺去打理。
他身上穿着低级官吏应穿的青色圆领官袍,带着四九天的一股寒气,让静淑不自觉的往后退开一点。可是,马上她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个画面,若是大胆的九王妃年轻时,九王几日未归,她怎么会躲开呢,说不定会抱住九王的脖子亲昵地说:你几日不回家,我都快想死你了。
想到这,静淑脸上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红晕,这样肉麻的话,她永远都说不出来。
周朗并未注意到这些细节,搓着手走到青铜暖炉旁,烤烤冻得发白的手掌。
“这么冷的天,夫君每日骑马握马缰,手都冻成这样了,不如明日我做一副手套给你戴吧。”静淑跟到暖炉边,轻声说道。
周朗转头扫了她一眼,并没有看到“想念”这种情绪,她只是盯着他的手,略有些心疼而已。“不必了,一个大男人戴个手套骑马,还不被人笑话。”
“哦。”静淑应了一声就不知说什么好了,虽然之前想过,等他回家要表现地亲昵一点,可是……真到他就在面前地时候,她就恢复了以往地紧张,一点都亲昵不起来。
在家里的时候,好像娘在爹面前就是这个样子,爹爹总是表情寡淡,不亲不疏,对娘亲尊重客气,却少些亲热。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可有可无吧,爹爹才常年镇守边关,其实那漠北也无须他十几年守在那里,若是向皇上请求回乡任职,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静淑不想成为丈夫心中可有可无的存在,她也想得到九王妃那样的宠爱,被丈夫捧在手心里呵护着,温柔地剥一只虾喂给她吃,每天晚上都回家守着她睡,这样才不会冷,不会抱着自己的孩子喊“暖暖”。
如果想得到这样的结果,就一定要有彩墨说的过程,那就试一试吧。
静淑在袖子地下握了握小粉拳,给自己打气,努力放松了心情,问道:“夫君要先沐浴,还是先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