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淑不急不慢的拿起文件翻看,动作依旧是那么的优雅知性,她看了一会儿把文件向桌上一摊,笑眯眯的说道:“淮南,你还小,可能还不懂得有时候自作聪明不是件好事。”
她笑着,笑得淮南有些害怕:“你大可拿着这些废纸去告我,看我是否能安然无恙的从法院出来,重新扳倒顾家。”
“你为什么要害我父亲!”淮南的手在桌底颤抖,嘴唇止不住的颤动。
她不敢去看云若淑,因为这个女人身上的锐气太锋利了,竟然让她有些害怕,低着头,目光所及之处只能是那白纸黑字处。那是阿爸U盘里的资料,云氏与万基之间的勾结,笔笔账目,条条分明,里面不少是不义之财,为什么她掌握了如此重要的证据她还是这样处变不惊。
“要怪就怪你父亲的多管闲事,区区一个会计还妄想管公司内部的事情,真是可笑。”云若淑突然温柔了眉眼:“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这样,你又怎会如此轻易的进入了顾家,嫁给了顾又城呢?只是你的那些小伎俩太不成熟了,想借顾又城的手救回你父亲,但只要是我不想留下的人,就绝对不会轻易的从那个地方活着出来,你失算了一步关键,他这个小屁孩怎会斗得过我呢?”
淮南咬牙切齿的瞪着她:“所以你计划了这么多年,但还是未果是吗?无论是万基还是云氏,即使暗自勾结,也没有办法奈何顾氏是吗?”
云若淑好笑道:“不是无法奈何,只是我觉得让他死的太痛快就没多意思了。”说道这里,她的眼里泛着寒光。
“你不敢动手。”淮南揭穿了她:“你把万基花了数年时间培养成了如今的大公司,甚至能与云氏平起平坐的地位上,无非就是想借刀杀人。”
她突然沉默了下来。
“淮南,再不喝茶这么好的茶就浪费了。”她突然为淮南斟了一杯茶,然后自己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眉眼随后舒展开。
淮南依旧不依不饶:“到底是为什么!要你这么争锋相对顾家!”
云若淑的表情变得深痛欲绝:“顾北严这个没脑子的东西!既然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就不会让他好过!首先我就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儿子--------顾又城!”
淮南抬头,眸色漆黑无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顾先生小时候一直把你当做他很亲的人,我不知道你对他曾经做了什么事情,导致如今明明坚毅的他会如此怕你,但我觉得你很狠心,身为他的亲人,把他对你的信任当做刀刃去伤害他。”
云若淑猛地站起身,眼神阴毒:“谁跟他是亲人!谁会跟顾北严的贱种是亲人!”
淮南也站起身,整壶紫砂壶的热水从云若淑的头上浇下,淡淡开口:“云若淑,你说,我要是把你做的那些事情公布于世,外加我父亲的一条人命,你云氏会不会走到明天?”
云若淑尖叫,落汤鸡一般,不复之前的优雅高贵:“单凭那些零零散散的证据吗?你真是蠢,你能做的只不过是让我多缴点罚单,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证据是我杀害了你父亲和陷害顾又城呢!”
淮南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慢条斯理地开口:“那些证据当然不够,加上口供呢?够不够?”
云若淑的面目彻底狰狞:“你这个小贱人!跟顾又城一样的贱种!”
淮南身后,狠狠地扇了眼前的女人一巴掌:“云若淑,我之前敬你三分是因为你为长辈,不要以为我是怕你!如果你再骂顾又城一个字,我送你上法院之前,不介意再为你加上‘因为情绪过激,在你抢夺证据并实施暴力的情况下,正当防卫的’捅你一刀!”
她抓起桌上的水果刀,看着云若淑,目光愈加冰冷,一点也看不出只是恐吓的样子,仿佛是真的有了起了杀意的想法。
云若淑神色有些惶恐,还是冷笑道:“你不敢的!”
淮南笑了笑,眸中的血丝更加重:“不敢?你以为你是谁?你杀了我父亲,以命抵命,不是天经地义么?”
“而且你似乎还有一点没有明白,现在的你已经处于了劣势,你口中的贱种,我的丈夫,有法律追究你的责任的资格了。”
云若淑却忽然平复了情绪,笑得和蔼之极:“如果我说,顾家不敢告我呢?”
“有些话,该说的,不该说的,自己要学会掂量,别让自己掉进了自己挖的坑。”
淮南冷笑:“我以同样的话送给你,你若再敢伤害顾又城伤害顾家一次,我就以同样的方法还你,让你尝尝被万人所唾弃的滋味,怎么样?”
“那我拭目以待。”茶水从云若淑的发上滴落,那张脸孔上的笑容也慢慢变得更诡异:“看来,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