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便从位置上站起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厢。

一走到走廊，他便摸出手机给赵姝打了个电话，“明天召开个记者发布会，我要公开和庄周周解除婚约。”说完，不待赵姝回答，便径自挂了电话。

车上，司机老李还在等着他。见沈向之出来，立刻从车上下来，迅速地帮沈向之打开了门。

“先生，回家吗？”

沈向之轻轻“嗯”了一声，人便靠在车后垫上，闭目休息。

车匀匀前行，夜风透过打开的半截车窗吹进来，将人的思绪都吹得清晰了一些。

沈向之微微张开眼睛，盯着窗外出了一会儿神。

这会儿已经快凌晨十二点，街上，连车子都少有经过，安静得有点像另外一个世界。

沈向之的心又空了一片，左胸膛隐隐地疼。

过了好一会儿，他捂着自己空荡荡的胸口，微微垂下了视线。然后，便从裤兜里拿出一个折叠钱包。

打开，钱包里面有一张证件照，是他和一个女孩的合影。这个女孩，他记得。就是在医院醒来时，照顾他的那个“护工”。当然，只是她自己告诉他，她是护工而已。

但显然，她不是。否则，他又怎么会和一个“护工”有这样子的证件照。

照片上，女孩笑得很开心，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缝。而他，虽然没有像女孩那样笑，但眉宇间也是有笑意的，尤其是目光，柔软且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幸福。

是幸福吧？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也有过这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