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向之懒得与他废话，只看向庙里的晴天，沉着嗓音说：“我来了，现在可以放了我妻子吧。”

“放？”刘山像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哈哈大笑，“沈向之，这天底下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情？你要我放了她，总该付出点代价吧？”

“你想怎么样？”沈向之终于看了他一眼，目光沉沉，愤怒之色愈发浓烈。

刘山突然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来，然后扔到沈向之脚下，“我现在也玩够了，你死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也就彻底了结了。你看，我是不是很大度？你砍爆了我的眼睛，毁了我的脸，连脚筋都给我砍断了，身上更是数不清的刀疤，几乎布满了全身，如此多的痛苦，我却只要你一条命来偿还，还算对得起你吧？”

沈向之抿紧了唇，沉着脸，没有说话。片刻后，他弯身捡起了地上的匕首。

刘山笑了笑，看着他。

“沈向之，你别傻！你要是做了傻事，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被绑在寺庙里的宋晴天，看见这一幕，哇地一声便哭了起来。恐惧蔓延至全身，比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更加、更加恐惧。

“沈向之，我告诉你，你不可以死的，你要是死了，我也不会活的！”宋晴天边吼边哭，拼命地想要挣开绑着她的绳子。可是，这绳子绑得好紧，紧到她将手腕都磨破了皮，磨出了血也依然没有挣脱开半分。

到最后，连哭声都渐渐地变得绝望。是真的绝望啊，在命运面前的无助、无能为力。就好像明知前面是万丈悬崖，却又不得不往下跳，明知道是死亡，仍要挥刀赴死。

宋晴天看着沈向之手里的那把匕首，心脏都停止跳动了似的。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复又睁开，眼底便已经多了一抹决绝。

如果沈向之真的为她而死，黄泉路上，她也要过去给他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