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今日有丧。
正确的来说,这丧是在半个多月前就传来了——临五少临安,拼死杀敌,终战死沙场。
消息一来,举朝文武,哀鸣一片,朝上天子,同示哀悼,下旨曰:厚葬临五少爷,追封临安为都尉,官拜七品;同时,加封临安之父一品骠骑大将军临全为镇国公。
临全,终成大燕皇朝,手握三军之令,身披国公称号的第一人。
满朝文武再次哀鸣。
今日,宁都尉的尸体,运回京都,天公不作美,电闪加雷鸣,这样的天气实在不是举办葬礼的好天气。大燕有忌讳:雷雨天,天帝怒,忌动土,惊地母。
这镇国公府,偏选了个这么个日子来下葬,真是……惊天动地啊。
还有睁眼瞎在说着:“临都尉,为国殉身,感天动地,连天帝都为之垂泪……”
冒雨前来参加葬礼的朝臣,纷纷点头应和,更甚这会儿还伸手抹去眼角的湿润,顺便把脸上的雨水也抹去。
“报——将军,宁都尉的灵柩已至百米外。”
“吾儿!”临全领着一干家眷,百官追随,顶着倾盆大雨,来到了门口,
门口处,两队士兵列于左右,中间,一黑色的檀木小棺,在雨中静静地放着,雨打在棺盖上,溅起朵朵雨花。
“将军,请节哀。”
众臣看着那小小棺木,不足成人的一半,努力克制着抽动的嘴角——
临五少爷……才八岁啊!
“这……真是天妒英才啊,安少爷若不出这意外,将来定是我大燕的一大猛将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用力拍,死命拍。
京都谁人不识,临府五少临安,弱鸡一只,整一身娇体柔易推到的娈童相,还猛将,啊呸……
国有奸佞啊!他们纵使是敢怒也不敢言啊。
临全一步一步地走向那黑色的棺木,那沉重的模样浑不似假。朝堂深如海,要在这片滔天浪海里混得如鱼得水,没个好演技怎么可以?
临全抹了把眼角,身上脸上早是一片湿,哪还分得清是泪还是雨。
“安儿……”临全摸着棺盖:“你乃我临家之荣,有子如此,我临全之幸啊。”
那是必须的啊,死这么一个,终于将您老的位置推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舍得孩子套得狼,临全啊临全,你够狠。
众人心里无不悲愤地想着,但无奈,还是那句:国有奸佞啊!他们纵使是敢怒也不敢言啊。
上一个敢怒敢言的壮士,已不知被贬到哪个山旮旯去数蚂蚁了。
要说这临家,上至八十老人,下达三岁稚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凭啥呢?
一个字:佞!
大凡有政治的地方,就有忠佞所在,佞者,有才智,善辩,巧言谄媚。
谈到临家,那可是集天下大佞而成者,真乃佞中精英,佞道能人,佞臣之首,佞业大成啊,到了临全这一代,终于将佞臣大业发挥到了极致,手握三军之令就已经够让某些人头疼了,现在又披上了个国公的佳名,不论是实力还是势力,都已达鼎盛之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