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媛几番思量,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或是因为这半年发生了太多让她始料未及的事,让她不得不变的更为小心谨慎。
思来想去秦爰还是叫来了焌儿,让她再去林家打听打听。
焌儿这一趟去林家却没有打听到什么,只是在门上刚好遇见到了正从清安寺还愿回来的季素卿,既然见到了,焌儿自然就要上前请了安,季素卿的脸色和精神都比以前好了很多,焌儿见此心中倒也高兴,那时听说季素卿因为兰哥的事儿精神变得有些失常的时候,她心中还挺同情季素卿的。
回去之后,焌儿就对秦媛说起了此事,秦媛听了心里也觉得安慰了许多。
焌儿既然没有打听到什么,秦媛心想至少暂时不会有大事发生,见天色还早,天气也不错,就换了一身淡水绿的棉布衫,取了一顶斗笠,去庭园中收拾花草。
这也算是她的一向消遣,适当的劳动既有利于她的身体的恢复,也可以让她的头脑变得更清醒。
到了晚间才吃了饭,秦媛正在园中散步,门上有人进来传进一张片子,说是林参知上门拜访。
林靖书年前因为景王谋反之事,从正五品左司郎中升迁到了三品参知政事,这位林参知说的就是林靖书了,不过秦媛不知他怎么会挑在这个时候来?
急急忙忙让人请进了花厅,却见林靖书连衣服都没有换过,依旧穿着官服官帽。又见他满脸风尘。就让人先端了水上来让他洗漱之后。才问道:“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这会儿城门都要上了。”
“是有急事,向皇上报完了事,我便疾疾过来了,就是怕赶不上关城门之前出城。”林靖书拧了巾帕擦手道,“你先让你这边的人下去,我再与你说。”
秦媛朝焌儿点了点头,焌儿便带着花厅中的人都退了下去。
“怎么了?”秦媛亲自提了茶壶给林靖书满了茶。端到林靖书手上问道,“是什么要紧的事?”
林靖书捧过茶坐下,眉头微蹙,看了看秦媛才道:“柔儿,被季家人带走了,现在被关在季府呢。”
“什么?”秦媛一惊,问道,“怎么会被季家带走的,你当时为何不听我的,将傅柔儿以你的嫡妻的身份接回林府。反正在官媒衙门案册上的资料都是她的。”
林靖书摇头道:“不是我不愿意,而是……”
林靖书双手抱拳对着半空比划了一下道:“上面不同意……”
“上面?”秦媛疑问。“是宁焕臻?”
林靖书点头,秦媛便说不出话了,这倒也不难理解,傅柔儿究竟是在景王府呆过的人,而且言辞之间还颇为袒护景王,宁焕臻不愿意让她竟林家大门做正妻倒也在情理之中,毕竟现在的林靖书就像是他的左右手,宁焕臻怎么会放心有这样的一个女人留在林靖书的身边?
“我不知道季家是怎么得知我将柔儿送回岷州的消息的,这次我一离京他们就将柔儿抓起来了。”林靖书说道。
难怪焌儿说季素卿的精神好了许多……
秦媛一想,但又觉得不太对劲,就问道:“既然季家已经抓到人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林靖书摇头表示他也同样不明白季家要做什么,只道:“这件事还要我明天亲自去一趟季家才能弄清楚,因为在你去南临之前答应了你等你回来之后带你去见一次柔儿,所以我才特地来与你说一声。”
“哦……”秦媛望着林靖书满脸认真的脸,心中却有些好奇,他竟然会这么在意与自己的约定。
“对了。”林靖书道,“听说景王爷道南怀封地去了。”
秦媛稍微一怔,微微点头:“嗯,五月初走的。”
“那你……”林靖书看着秦媛的脸,突然说道,“你的确消瘦了很多。”
秦媛微微一笑道:“现在已经好多了,刚从南临回来的时候才瘦呢。”
林靖书叹了口气,良久不说话,低头吃了一会儿茶,忽然抬头道:“对不起。”
秦媛知道他是在说南临之事,当初沈从仕就对秦媛说过林靖书知道很多沈从仕不知道的事,这次宁焕臻派她去南临的计划,林靖书应该早就知道内情了,所以才会有这么一句对不起。
秦媛平平常常的道了句:“不过是在其位谋其事罢了。”
林靖书又低头半晌不语。
秦媛也觉得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就问道:“留了城门没有?晚上还进城吗?”
林靖书就点头起身道:“那我也就不打扰了,明日我去了季家,再来和你说具体的情况吧。”
说完,林靖书就要走。
秦媛又问:“为何你一个月之前就留了回帖给我?”
“原本是想到那个时候带柔儿来见你的。”林靖书顿足说了一句,就往外走。
秦媛连忙叫人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