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主仆几人就围桌好好的吃了一顿,但因明日有小公子的满月酒,又是圣驾亲临的大日子,琴香便有意拦着傅媛和焌儿,不让多喝。
第二日一早,天角方未露白,琴香和雪英就已经起床,打好热水到了傅媛房内,要替她收拾装扮起来。
傅媛昨夜虽被琴香拦着没有多喝,但也还是喝了几杯,虽不至于误事,却也长了些床气,琴香在旁唤了几声,她却还是蒙头翻了身去睡。
“小姐!”琴、香实在没有办法,雪英平日又不在房中伺候,更是不知该怎么办好,此时揉着睡眼的焌儿正好走进屋来,看到二人杵在一旁,便问道:“你们怎么还站着?”
琴香无奈的向着床上的傅媛指了指,焌儿一笑:“小姐要睡就随她睡着呗,反正又不是小姐主事,迟一些起也没什么关系。”
“今朝可不同往日,早早的准备了,一会儿到了御驾之前才不会出什么岔子啊。”琴香说着对焌儿使了个眼色,让她一定要将傅媛叫起来。
焌儿撇了撇嘴,说道:“那你们躲远些。”
琴香就点头拉着雪英往后退了几步,弄得雪英十分摸不到头脑,不明白这二人是要做什么。
琴香见她一脸疑惑的神色,就笑着解释道:“别看小姐平日是很好说话的,但在起床这件事上却是最难伺候的,她若自己起了倒还好,若是要遇到她不大起得来的时候,少不得要费些周折的。”
说到这个琴香不由说起往事:“以前小姐在宫里陪读的时候,每日寅时正刻宫里的师傅就要开始讲课了,所以小姐每日丑时末就得起来准备入宫,也都是靠了焌儿叫小姐起床,别的人还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这边才说着,那边就见焌儿已经轻手轻脚的走到傅媛床边,一手抓了傅媛身上的蚕丝锦被。
“这怎么能行!”雪英看出焌儿的意思,连连阻止道,“就这样掀了被子,万一小姐着凉了怎么办?”
琴香拉了拉她道:“也是没办法的事,小姐她打小就是这样,任你敲锣打鼓,用什么醒脑油冷毛巾都没用,只要能沾到被子,就是将她扶起来了,小姐照样还得倒下去睡。所以才要掀被子,只是一样,小姐刚醒时脾气大,说不好迷迷糊糊的就会动起手来,原先府中有个不知道的学着焌儿去掀小姐被子,愣是被小姐在朦朦胧胧之间一脚揣在了肚子上,我家小姐从小骑马射箭的,脚力可不比一般人,那丫头受了这一脚之后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小姐也就跟着难过自责了好几天。不过说起来,自那以后小姐也就不太懒床了……”
“唉……”傅媛听到这里,也装不下去了,只好无可奈何的坐了起来。
“小姐?”琴香和焌儿都一愣。
傅媛又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那小姐您是?”琴香看傅媛坐着,连忙拿了衣服给她披上。
傅媛披着衣服就起了身,雪英也忙上前伺候起来。
“小姐不想去接驾?”焌儿却闲闲的在一边椅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