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神兽，我们夫妻俩说过很多遍了，我们只是报仇，别无他意！”

天空中传来的对话几乎震撼整个大地，阎宁和庄小雅忍不住紧握对方的手，抬头看去，两座山峰之上，各有一方人马。

东山上，青龙盘旋，朱雀飞舞，玄武立当前，白虎护身后！

刚才说话的，正是站在最前方的玄武！

“那……那就是玄武吗？”庄小雅颤抖着声音说道。

阎宁也被这滔天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就算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幻境，他依然没法无视眼前的庞然大物。

“笑话，茅山上下几千名弟子，都被你们尽数屠尽，当年之事他们何罪之有，既然要报仇，只找当年之人便是，又何必赶尽杀绝？”

朱雀的声音非常空灵，但却英气挥发，若是闭上眼睛，只闻其声，便能想象到替父从军的花木兰。

西山上，一对穿着朴素的夫妇相依而立，远不如四神兽那般气势逼人，反而毫无气场，就好像两个普通的夫妻一般。

其中的男子说道：“当年他们这些道门前辈，对我们夫妻俩的所作所为，才是真正的天理不容，若不是我们堕入魔道，恐怕早就成为这天地中游离的一缕精魄！你们到门中人，口口声声为天下苍生，可行事所为却将我们这些苍生当做蝼蚁，什么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什么生当为天地而死？去他妈de！”

一旁的女子也说道：“我们曾经只是茅山山下的普通人，根本没想过要为天下付出什么，我们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若不是他们，我们早在无数年前就应该去轮回，又何必受如此之苦？”

阎宁牵着庄小雅的手，听那对夫妇所言，不由得愣住了：“小雅，那对夫妇好像是……”

“好像是当年的魔头夫妇。”

庄小雅紧咬着下嘴唇。

阎宁的目光移动，落在了那名女子的腹部，发现她的肚子高高隆起，竟然真的要生小孩。

错不了，这对夫妇就是魔头夫妇！

这时，阎宁的目光中也流露出了一丝恨意：“就是这对魔头，灭了茅山吗？”

庄小雅听到阎宁的话，不由得浑身一颤：

他……也和大家一样，如此憎恨魔头夫妇吗？

“不对，”阎宁忽然沉声道，“百鬼幻灭里的幻境，应该是展现出我们内心所害怕或者渴望的东西，我明明已经度过了三重幻境，如今为什么又会见到这些？”

“况且我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百年霍乱的场景，这一幕根本不应该出现！”

难不成……

阎宁的目光缓缓落在了庄小雅身上。

庄小雅伫立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西山上的那对魔头夫妇，仿佛没有听到阎宁的话一般。

“小雅。”

阎宁轻轻地推了推庄小雅，轻声问道：“我的三重幻境已经度过，你知道为何我们会来到这里吗？”

“我……我不知道。”

庄小雅此时心乱如麻，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所想到的那个事实，但她又害怕被阎宁怀疑，于是指着阎宁手上的须弥戒说道：“会不会是因为须弥戒？它当年可是魔头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