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礼拜六,天还没有亮,杂货店老板就来了,他告诉我一件事。
用黄鳝血涂抹他们家门的人已经抓住,只是被抓住的人一口咬定没有受人指使。用黄鳝血抹门制造恐怖,是为了打击报复他弟弟不答应出售地基跟房产的关系。
搞鬼的人被抓,经过地方部门从中调和,双方最终达成协议签订了互利互惠的出售合同。
我要重新回学校读书,杂货店毕竟不是我的久留之地。为了给父母一个惊喜,我在杂货店老板来的时候,就告诉他想要回罗家村一趟,准备拿上老板给我的工钱去买一条大草鱼回家,亲自下厨弄一顿红烧草鱼给爸妈吃。
在回家之前,我去找贾婷,不巧的是。贾婷跟熊廷武蹬车去外面玩了,我是不知道除了学校门卫室电话联系,还有没有其他能跟她联系的方式。
听谭明亮说贾婷最近新买了手机,她却没有告诉我电话号码。
无奈之下,我只好极度郁闷的打道回罗家村。
在上车之前我去电话亭想联系二蛋,对方告知说二蛋跟他爸早就离开工地回去了。
狗娃是没法联系上了,一个是因为孙泉的事,还有一个是,他偷二大爷的钱,用来雇人打孙泉。
打人的把他给供出来了。
人证物证聚在,狗娃这次够呛。
车子走走停停,上上下下的乘客不少,我没有兴趣跟心情去看谁,看沿途的这些已经看腻了的风景。一门心思就惦记家里的情况,在老爸离开那瞬间,留在我记忆里老爸的背影,那感觉很不是滋味,落寞孤寂。
车子没有在石拱桥下,司机说那边没有通车了,让我在环山道下车。
环山道下车,徒步行走到罗家村的石拱桥还有十几里的路程。
而且罗家村远离环山道,在那一片区域,几乎没有住家。有的只是一大片荒山开垦出来,还没有长大的树林。
徒步行走在山道上,你能从树林缝隙中看到裸露的岩石颗粒。
司机说通向石拱桥的路好像被垮塌下来的岩石堵住了,按道理那一段路有罗家村人维护,不应该发生岩石垮塌堵路的现象。
我一边想一边大步流星的走,腰间的背包湿漉漉的,看来装草鱼的塑料口袋破了,水从里漏出来打湿了帆布背包。
一路上真有好几处岩石垮塌现象,真没有村民维护路了?暗自奇怪中,我看
枯黄的树叶,落满山坡,掉了树叶没了点缀,光秃秃的枝桠,在风中没精打采嫣嫣没有精神头。草们茁壮成长在枝桠下,都快把树们淹没了。
唯有吱吱喳喳鸣叫,又扑棱棱飞走的鸟儿给我带来一丝欣慰,或许我多想了。
说真的,眼前这一切让我茫然,也一种说不出来的后怕畏惧感,我在害怕什么?这种害怕彷如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又很遥远,朦胧、飘渺无法抓到。
回望中看远处,景物依旧,深邃空灵,还有一份静谧的孤单和极致的落寞。
许久没有这样走路,却也没有感觉吃力,走了半小时,石拱桥遥遥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