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跪着的小宫女犹犹豫豫的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奴婢是刚进宫的小锦,负责修剪和照料御花园的花草。前阵子,奴婢正照常在御花园内当值,然后就听见了不远处传来了断断续续的谈话声,后…后来…奴婢大着胆子靠近,这才发现是欣嫔和燕贵人在那里谈话。”
“嗯,你可有听见他们都在谈论些什么?”
小宫女被郦妃这么无心的一问突然慌张起来,又不出声了。郦妃看这小丫头这么久都没有动静,有些不悦的催促道:“本宫问你,可有听见他们在谈论些什么,为何不回话?难不成哑巴了?”
“不不不,奴婢没有,可…奴婢不敢说!”
那宫女似是收了什么惊吓,连连磕头,叫郦妃只觉得莫名其妙。
“没什么不敢说的,你既然都已经跪到了本宫的跟前,那就直说。本宫最讨厌像你这样有话不说,还兜弯子的人。”
“奴婢说,奴婢愿意说……还请娘娘先答应奴婢,不要生气。”
“本宫答应你。”这宫女既然都已经开口这么说了,想来欣嫔和燕贵人这两人的谈话内容八成是和自己有关了。
那宫女吞吐了两下口水,而后老老实实的说道:“欣嫔说…郦妃娘娘您是个庸妇每日只知道像个哈巴狗一帮,对着皇后娘娘摇尾巴,奉承巴结算什么本事。燕贵人那时候让欣嫔娘娘小心隔墙有耳,然后欣嫔娘娘却说,她郦妃又不是皇后,只比我大那么一阶,难道还能砍了我不成。”
“哦?他们当真这么说?”郦妃不由讥笑出声,如今她倒是觉得,这两个蠢货死就死了,倒也是活该的。
郦妃其实心中很不满厅下跪着的这个丫头,刚刚入宫不懂得小心本分的做事,却偷听了主子们的谈话,这回跑来她面前学着嚼舌根示好,不是什么善茬,像她这样的人,在宫里头很快就会大难临头。
“你到我宫中来找我,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不不不,不光是这些。回禀娘娘,当日奴婢在御花园中除了欣嫔和燕贵人以为,还见到了第三个人。”
“哦?是谁?”郦妃眯着双眸,而后眼神凌厉的盯着跪在厅里的宫女。
“是禹公主。”
“禹公主?”郦妃坐正了身子,一下子变得有些警惕,口气也变得更加的凌厉:“说,你到底都看见乐些什么,近日来找本宫,究竟意欲何为?”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小锦见郦妃突然情绪有了波动,吓得连连磕头回禀:“回娘娘的话,禹公主当时听到了欣嫔娘娘和燕贵人在背后议论您,便去和他们理论了。公主说娘娘您是她的母妃,虽不如皇后一般母仪天下,可也是一宫主妃,如今你们却在此开口诋毁娘你那您,恶语相向。”
“禹公主当真这么说?”
禹薇竟然会在别人议论自己的时候说这样的话,郦妃的内心喜悦而又感动。禹薇原来还是念着自己的,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孩子,真好。
可就在郦妃还没从喜悦中缓回来的时候,这名小宫女接下来的话,却宛如晴天霹雳一般朝着郦妃砸来。
“娘娘,奴婢知道最近宫中欣嫔娘娘和沈贵人的事情让人人都惶恐自持,但是有些话,奴婢还是要告诉你,希望能帮得上娘娘您能够早日解决此案。那日过后,欣嫔娘娘还有燕贵人,禹公主的对话,奴婢本没有放在心上。但是恰巧欣嫔娘娘溺水的那一晚,奴婢又碰巧撞上了。”
“什么?你说你知道那晚发生的事?”
郦妃一下子从榻上站了起来。
“是,奴婢其余的没看清……但是在御花园那一晚,奴婢除了欣嫔和燕贵人,还看见了第三个人。”
“是谁?”郦妃质问出声,但她心里却有了一个最不好的念头。
“还是禹公主。”
禹薇,怎么又是禹薇……要是依着这名宫女的陈述,禹薇这丫头势必会被牵扯到宫中近日发生的这两起命案中来,这可如何是好?
郦妃思前想后,却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名小宫女说的这般简单,里面一定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这名宫女刚入宫没多久,却敢跑来她面前告状,这实在是有些可疑,但目前案子一筹莫展,她又要进行下去。
这名宫女的话要倘若真让皇上知道了,那么,禹薇这丫头麻烦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