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升中天,警戒的黑豹,章鱼踢了踢睡着的人换班。
小白,木头背靠背小心翼翼观察周遭。
月轮西落,东方隐隐泛起白光。
起来放水的小波推了推身边的小白,怀疑的问。
“你说陆宁会不会猜错了?这一夜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啊?”
看看即将天亮还没出现半个丧尸、敌人,小白心里头也充满怀疑。摇摇头说:“真有可能,其实白天我看那伙人干干净净,和气礼貌的样子,就觉得陆宁可能小题大做,疑心重。吃人肉的人有味道,我怎么感觉不出。”
“那你当时怎么不说?马后炮。”小波给了他个蔑视的白眼。
“我不敢。”小白认怂的坦荡。
“切。”
“嗤我,你敢吗?”小白不服气。
虽然加入队里不长时间,不过想想陆宁的作风行事。
小波爷们的坦言。
“我也不敢。”
“小心,有情况,快叫醒他们。”
木头打断他俩无聊的对话,双手持刀横身而立。都是警醒到十分的人,醒来后看着周围迅速弥漫过来的白雾,迅速两两背靠背,进入战备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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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温暖柔美的五月。好似绒绒地毯的绿草坪上,西南特有的花树飘香,碧水湖边清风徐徐。
甜美的女孩一身红裙如玫瑰初绽。阳光下仰着头微眯着眼,坐在秋千上轻荡。
不远处看着她的常青满心欢喜,情不自禁喊了声陆宁。少女侧头向他一笑,颊边微现梨涡,甜甜应了一声。
“常青哥,快来推我啊。”
“好,就来。”被那一笑晃到心头甜软的常青不由自主拔腿跑去。
病床前,手术不久的老母亲睁开浑浊的双眼,干裂的嘴唇勉强展开一个笑,劝着他。
“钢子,我一把年纪早活够了,不要在给我瞎花钱。妈知道,这病是个无底洞,你要是真孝顺就赶紧给妈再找个媳妇。
小云她是好,可人死不能复生。钢子你答应妈好不好,别让妈死不瞑目啊。”
看着母亲伸过来皮包骨的手,从来流血不流泪的唐钢眼里滑下泪来,扑通一声扑倒病床前。
兵营中大浴室里,水声哗哗,木头正在洗澡。他后背上一条血痕鲜明醒目。
望着那为自己所受的伤,满心愧疚的小白张嘴想要说什么。可看着那宽宽的肩,劲瘦的腰,结实的大长腿,怎么也移不开眼睛。心如擂鼓一样砰砰乱跳,想说什么都忘了。
木头扭头看他呆呆的样,骂道:“傻子,想让我疼死吗?还不过来给我擦药。”
“哦。”木呆呆的小白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去。
同样的浴室里,同样的情境,不过是人物换位。木头拿着药膏,满脸羞红的走向水中的小白。
满堂的红,红绸子,红蜡烛,红缎被上一身大红喜服的新娘子娇美可人。她微垂着头,白嫩的手指纠结着,透着新嫁娘特有的紧张羞涩。
好一会,轻轻抬头飞快看了他一眼,娇滴滴一声。“金星哥。”酥酥麻麻的感觉到了金星的四肢百骸,情不自禁朝着新娘纤细柔美的下颌伸出手去。
“宁宁,上妈妈这来,妈妈好想你,你这些年是不是也想妈妈。”
慈爱的中年美人展开双臂,陆宁唇角微翘,一声低而短促的笑后。一个漂亮的回旋踢,直接让母亲筋断骨折飞了出去。
扭身,眼前背景一换,是家里熟悉的小厅。
大哥端着杯牛奶,皱眉问。“宁宁,今天是不是没有按时喝牛奶?”
“大哥干嘛这么凶,宁宁到二哥这来,二哥给你带了你爱吃的红豆圆子。”
“大哥,二哥,宁宁好想你们。”快速奔过去的陆宁面带笑容,二哥得意的伸出手去,却在迎面而来的刀锋中惊诧一抖消散无踪。
哼,幻象也不做像一点,真不敬业。不知道我二哥是强迫症患者吗?红豆圆子竟然不是排成花样相同,整齐三行三列。
连续破除幻觉的陆宁警惕的看着周围。暗暗觉得这幻境有点意思。也不知道队员们都在什么不由自主的迷梦中,是欢喜还是悲伤。
在陆宁操心队友们的情况时,身边的景致瞬变,到了她上辈子葬身的实验室。
“宁宁。”
“常青?”
“宁宁,你还好吗?我很想你。”
“常青,你好吗?我也很想你。”
这个常青不是如今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年轻男人。他下巴上有着微青的胡茬。眼神中带着十年末世的沧桑。有着别样成熟的魅力。只一眼陆宁已经分出了两人的不同。
对着这张脸,瞬间心头大恸的她眼角一酸。哽咽着带着几分委屈问道。
“常青,你怎么才来?”
迈步向前,一缕碎发飘下。抬手撩起间碰到胸前口袋,手腕上薄荷味刺鼻。陆宁心头一紧闭眼顿了顿。
等待着她的常青眼里带着几分哀伤,嘴角噙着最美妙的弧度,语气低柔哀肯。
“宁宁,我要走了。你再给我抱抱好不好?”
不知道是怎么勉强控制着自己不再前行,掏出口袋里的酸梅豆,一把塞到嘴里。大嚼几口神清气爽到满脸眼泪的陆宁,微微一笑。红唇带着轻颤,吐出几个字。
“对不起,常青,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