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仪表盘,-3度。在东北这可不算冷。不过在本该秋高气爽,正午最高温度20左右的金秋,就很诡异了。
除了陆宁几乎所有人都不清楚,这只是个开始,几天后他们会迎来多干冷的寒冬。而这个寒冬又会有多漫长。
天气不适合在露宿。
这一晚,她住在铁路家属区体育馆里。一些家属区晚上不敢单独留在家的人都在这住着白天在各回各家。
物业负责人是个有能力又宽厚仁善的中年女人。
带着人去商场搬水回来,见小区门市附近,带着口罩,大帽子的她单独一人正下车在找空房子要投宿,特意招呼她过去住。
虽然陆宁遮掩的严实,也能看出是个年轻女孩。又体贴的让她住在几个女人,孩子附近。
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晕黄的灯光下陆宁悄然打量。
看得出来,会所玻璃门外几层铁拉门,玻璃窗外结实的铁网,都是新焊的。大厅中简易灯也是新接的。应该是启动了备用电机。到是有脑子有办法又勤于行动的人。
夜里,几个男人在三楼瞭望守夜。陆宁观察了会,抱着好似从车后备箱拿出的被子正要安心睡去。
左边被子上人推了推她。早打量过身边的情况,知道邻居是个12,3左右清秀男孩。自己从进来他一直抱着枕头一言不发,此时不知道有什么事?
坐起来,脸上淡淡的笑,眼底却带着戒备。
“姐姐,你可以这样!”
说了一句话,男孩就动手把他的棉服外套左叠右折,做成个枕头。
原来是看自己直接躺在被子上以为自己没有枕头。陆宁对他笑了笑点点头算是领了好意。扭过身继续睡。
末世征战太久,她早就适应了各种艰苦,不舒适。
就像随时随地能睡着,补充体力。也随时都警醒,在累在困一点异常也能立刻清醒迎战。和衣而睡,没有枕头算得了什么。
“姐姐,给。”
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到是个好心,执着的。看陆宁没按他的办法做,竟然主动把他折成枕头的衣服推了过来。
想了想,不知道这孩子被拒绝后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索性接受了这番好意。
第二天一早,看了看对面还在酣睡的男孩,一夜好眠的她在那折叠枕头里塞了大盒巧克力,悄声离开。
人与人的缘分就是这么巧。
陆宁上午在附近不远运动名品折扣汇扫荡,杀丧尸,捡晶核。中午开车出去下一个目标。
经过铁路小区北门路口正看见一伙人撕扯一个孩子。她此时的行事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自然不会多管闲事,轻松开车过去。
却在无意中后视镜中余光一扫时,迅速换挡倒车。
“你们干什么?放开他!”
“关你什么事,别裹乱。”
正死死把男孩压在地上又捂着嘴不让他喊的高个青年很不耐烦。
看出来他们对男孩,自己都没恶意,陆宁也不好动粗。微微蹙了蹙眉头大声道:“这孩子我认识。你们有什么事好好说。”
“你认识刘天?”
高个青年狐疑打量她一眼,解释道:“这孩子他爸被丧尸咬了,怕自己害了大伙,就把他交给我们自己走了。这孩子死活去追。”
原来是这样。星凝点点头。拉开车门示意他们几个把绑住的男孩子弄上自己车。给他们送回体育馆。
这几个人一路狂追男孩过来,也有了2千多米。累得不行。顺势把男孩挤在中间位置上了车。
“姐姐,姐姐,你放我下车。我要去找我爸爸。他不是丧尸,他还好好的。眼睛没变红,手也是热的。他还对我笑。求你了姐姐。”
被困着手,嗓子已经哑了的男孩一能开口说话,立刻泪流满面的凄声哀求。
男孩求饶的话铁石心肠的人也受不了。车里几个男人都看向车外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见过太多这事的陆宁到是依然面不改色。
下车时,刘天被绑着的手死死抓着安全带不松开,还在哭求着。
看着孩子可怜的样她回头淡淡劝了句:“现在就是把你放下车,你又能去哪里找你爸爸?乖乖回去,别白白浪费你爸爸的一片心。”
“我知道,我知道,一定在前街铁路警务值班楼。安叔被咬就自杀死在那的!还有东子哥。爸爸说过他要是被咬也会去的。”
两句话,不知道触动了她哪块神经,让陆宁沉沉的眸光荡起涟漪。
跳下车,一拖一拉几个巧力把他抓过来推上后座,扔下反应不及的几个人。
一脚油门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