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离了将军府后,又从龙溪镇上雇了一位车夫,命他驾车径往西行,一路往昆仑赶去,那车夫年纪轻轻,又是个好事的主儿,见他出手豪阔,自然沒口子的应承下來,途中有说有笑,倒也颇不寂寞,一路行來,平凡挥金如土,身边金钱仿佛永远也用不完,那年轻车夫见了,自然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平凡也只作不见,
行出七八曰后,二人渐渐离了蜀中,入了川西地界,此处山岭众多,高原林立,素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之说,游目四顾,但见群山连绵、古木参天,四下里野草及膝,花木扶疏,端的雄奇险峻、秀丽无伦,平凡自幼颠沛流离,多经磨难,好山好水也不知看了多少,此时一见之下,兀自神驰目眩,久久挤舌不下,
正看之时,天边忽然有朵黑云飞來,笼住了满天红霞,天地之间,顿时变得一片昏暗,平凡一愣神间,忽觉一股劲风迎面扑來,急回头时,只见眼前白光一闪,一柄匕首势挟劲风,迎面向自己胸口搠來,他见了刀光,不觉心中一怔,只得把手一伸,钳住了那人手腕,喝道:“你干什么。”
原來出手偷袭之人,竟是那位年轻车夫,
那车夫被他一抓,一条右臂登时酸麻,手中匕首“当”的一声跌落在地,一张脸早已涨得血也般红,平凡哼了一声,冷冷的道:“王武,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武见他神色不善,赶忙“噗通”一声,跪了下來,叫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平凡眸光一冷,森然道:“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还要杀我,说。”王武不敢倔强,只得答道:“回公子的话:小人因见公子穿得体面,出手大方,只道是某位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因此起了歪心,想要想要”后面便说不下去了,
平凡冷笑一声,淡淡的道:“因此你把我骗到此处,目的便是要谋财害命來着,是也不是。”王武哭丧着脸,点头道:“是,是,小人瞎了眼睛,糊涂油蒙了心,竟然把注意打到了公子身上,实是万恶不赦,罪该万死,只求公子大发慈悲,饶了小人这一遭吧,小人以后再不敢了。”说着把腰一弓,“咚咚咚”磕起头來,不一时额头便肿起了高高一块,
平凡见他模样,不由得摇了摇头,心道:“这厮不过是个小小毛贼,无胆匪类罢了,便杀了他也无益处,反倒白白脏了我手,如今头等大事,便是赶回昆仑,又与他罗唣作甚。”想到此处,心中杀意顿减,摆了摆手道:“滚罢,以后别让我见到你。”王武闻言,如蒙大赦,匆匆又磕了个头,这才慌忙起身,头也不回的去了,平凡见了他鼻青脸肿,狼狈万状的模样,不由得吁了口气,转身向马车行去,
行不数步,忽听身后“啊”的一声尖锐惨叫,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迎面扑了过來,
平凡听得声响,赶忙回过头來,一看之下,只见王武立足之处,忽然有一股黑风凭空生出,裹了一团凝聚不散的墨色旋风,铺天盖地的席卷过來,黑风之中,隐隐露出一丝血光,腥臭之气,扑面而來,
“不好,这风來得好生古怪。”
平凡见状,不由得一声低呼,匆忙之下,只得闭了呼吸,一个打滚避了开去,耳听得“呼呼”一阵剧烈风响,同时背心微微刺痛,那风早已卷了无数沙石,呼啸着冲入了深谷之中,
他躲过一劫,不由得暗呼一声侥幸,当下拍了拍身上衣衫,缓缓站了起來,哪知才刚站直身子,便听远处“呼呼”一阵风响,就在先前风卷消失之处,再度刮起了一个数十丈高,通体黝黑的巨大风卷,
“咦,这风怎么还会回头,难道竟是某位修士在此施法不成,此人法术如此诡异,我还是小心的好。”
平凡心中暗道一声,心念动处,早将弥尘火魔幡祭了起來,那幡飞在空中,顿时垂下千条黑气,将平凡从头到脚,笼罩的严严实实,空中风卷往上一撞,登时“喀喇”一声,碎裂开來,哪里伤得着他身子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