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斯和瓦伦丁两个人的商量并没有用太长的时间，他们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你说服了我，生者。”瓦伦丁神父平静地说：“我不了解你，也不信任你，但是我不想让法鲁亚为这个国家所做的一切失去意义和价值。这是一次冒险，但我愿意尝试。”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杨海回应道。

“其实应该是我们感谢你。”卢卡斯元帅开口道：“你和当年的瓦伦丁一样。你们并不是这个国家的子民，但是一样愿意无私地帮助我们。如果，如果最终拉赫塔能够以这样的方式摆脱命运的捉弄，这个国家必将永远铭记你的恩情。”

卢卡斯元帅顿了顿，说道：“至于现在，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你们已经赢得了我的友情。”

“我们没有时间进行这些虚伪的礼节。”瓦伦丁神父轻声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法鲁亚始终在沉睡，他的沉睡只是让邪灵无法动弹，被囚禁起来，但是邪灵的意识一直是苏醒着的。如果法鲁亚一直不醒来，那么它也会被永远囚禁，直到它在时之沙的流淌中消逝；可是如果法鲁亚醒来，这个封印就失效了。”

瓦伦丁轻声道：“这些年来，除了维持法鲁亚的封印，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消磨邪灵的力量。我很怕有一天出现什么意外，法鲁亚会被提前唤醒，到时候邪灵积蓄了太多的力量，会成为我们无法抗衡的恐怖存在。看起来，我的工作并没有白费力气……只是没想到，法鲁亚的醒来是我们亲手解除的封印。”

“这个命运对于法鲁亚将军来说也是不公平的。”杨海说道。“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就是杀掉邪灵。”

“可是到底该怎么做呢？”瓦伦丁神父质疑道：“当年我们费劲了力气，还是不能杀死他，只能将它封印起来。虽然这些年里邪灵没能够吸食到什么力量，但是随着时光的流逝。它本身也在一点点地变得更加强大，就算这种力量的增长是有限的，但是千年的时光，邪灵已然今非昔比。我们当年都没能够消灭他，现在又怎么做到呢？”

沉默了片刻，瓦伦丁神父又说道：“更何况，与邪灵融合了这么多年，法鲁亚醒来之后……还会站在我们这边吗？”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被遗忘的大陆从来都不是一个“宣扬主旋律”这种风格的游戏，设计师们写出“邪恶战胜正义”的剧情毫无顾忌。最著名的例子此刻就在他的灵魂视界里面聒噪，抗议他擅自动用渎神者祭坛的行为。法鲁亚曾经将邪灵嘲讽得无地自容，但那时候邪灵刚刚诞生，还十分虚弱，自然没有足够的力量诱惑法鲁亚将军；但是就像瓦伦丁神父所说的那样，邪灵已今非昔比，法鲁亚的灵魂，可能早就已经沦陷了。

这是最糟糕的结局，他们不但要面对一个法力无边的上古邪灵。还要面对无比强大的法鲁亚将军。杨海在梦境中全程旁观了三英对决宰相的那一战，法鲁亚是这三个人里面实力最强的一个，用数据说的话，最少也是一个100级稀有变异精英。还是毫无疑问的波ss模板。邪灵的附身又可以极大地增强一个人的实力，更不要说法鲁亚这是灵魂融合，很可能他们最终需要面对的是一个诺格姆那样的恐怖存在。

坏消息是，杨海的神圣盟约冷却还没好。这个技能的冷却实在是太长了，他上一次用这技能搞死巨龙海岸的海盗王比尔?沃特就在不久之前，神圣盟约还有20多天才能再次使用。否则有诺格姆在身边，抗衡法鲁亚将军也并非难事。

不过……波ss设计出来就是玩家给攻克的，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过不掉的波ss。因此，杨海虽然答不上来瓦伦丁神父的问题，却表达了自己的自信：“车到山前必有路，邪灵绝不可能毫无弱点，我是埃文斯的门徒，你至少对我有些信心。更何况我们现在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埃文斯的门徒满天下，这又算是什么有信心的理由了？”瓦伦丁十分不满。

众人脸色诡异。

杨海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说：“吾神……基本已经不问世事，如今大路上他只有三个门徒，我是其中之一。”

瓦伦丁没有眼睛，因此“睁大了眼睛”这个动作表现出来就是他的灵魂之火一跳一跳地燃烧了起来。

——瓦伦丁神父“睁大了眼睛”。

--------

杨海的话明显给了瓦伦丁和卢卡斯无穷无尽的信心，一直非常冷漠的神父竟然都变得积极起来了，二话不说就迈过废墟，走向了门的另外一边。卢卡斯元帅依然裹在黑色的铠甲里面一言不发，但是明显感觉到步伐都轻快了许多，甚至带上了雀跃的味道。

关于上古那段几乎被遗忘的历史，书中的记载极少，白衣贤者的那座图书馆里面肯定有不少藏货，但是杨海刚刚把那些书搞到手，没有仔细研读过，因此完全不了解埃文斯在那个年代曾经做出过什么事情，让世人如此顶礼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