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埃文斯对你的小秘密并不反感，那我们其实是盟友呢，只是你并不知道罢了？”

“虽然你擅长欺诈与控制，可是如此谎言未免太拙劣了吧？”杨海质问：“在今日之前，我与你未曾见面，又怎么会是你的盟友？”

“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希瑞克，不是吗？”长老突然说道：“希瑞克杀了我，夺走了命运石板，我因他而陨落，并且，希瑞克也是埃文斯的劲敌。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朋友吗？”

杨海愣了一下，诸神的历史闪电一般从脑海中划过，他一下子就知道了眼前这个家伙是谁。

“巴尔！”

曾经的死亡之神耶各因为过于强大，担心ao对自己下手，因此退隐幕后，成为历任死神的顾问。三个年轻的神明瓜分了耶各的神职，它们的名字是班恩、米尔寇和巴尔。后来在动荡年代，这三位死亡之神被希瑞克和他的朋友干掉，并且希瑞克也成为了独揽死亡之神全部神职的强大神祗。

在曾经的死亡三神当中，班恩已经复活了，并且成为了暴君神；米尔寇正躲藏在角质先锋当中，休养生息，发展教徒，还要应付红龙王子诺格姆不死不休的追杀；老三巴尔一直没有消息，杨海还以为这个在历史上打了一大桶酱油并最终死在希瑞克的弑神剑下的路人已经陨落。没想到竟然以如此巧妙的方式藏在这样的角落里面，祸害着金精灵们。

这么说起来，死亡三神当中，除了班恩还没打过照面。其他两个人已经和自己有了不浅的因果。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与我合作？”长老嘿嘿笑了起来。

杨海哼了一声，双手抱胸：“你现在这个鬼样子，能做什么事情？露个面，然后被希瑞克的某个牧师给干掉吗？”

“但是你总会需要我。”长老轻声道：“希瑞克狡诈多端，而埃文斯的门徒又不擅诡计，如果我们通力合作。”

“你想多了。”杨海打断了巴尔的话：“据说你是死神当中最强大的一个？可惜，当年被班恩给压制成那个样子，夺走了大部分神力；又被希瑞克刺杀，你该知道你的老大哥已经借助他的儿子做容器复活了吧？班恩如今依旧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神明之一。而你，就只能寄生在这个腐烂地尸体，靠攫取和折磨凡人，以此获得一点点可怜的生机罢了。”

长老的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埃文斯的门徒，我是真心要与你合作。你又何必在言辞上咄咄逼人。”

“可惜我没兴趣与你协作。”杨海轻蔑地说：“或许希瑞克非常看重与吾神的每次交锋，将失败作为自己的耻辱铭记，并无时无刻不策划着颠覆吾神的阴谋；但实际上，吾神欺负希瑞克只不过顺手而为罢了。希瑞克并非敌人，我也不需要为吾神分忧解难。我现在关心的是，该怎样让枯叶氏族摆脱你的控制。”

“这样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巴尔惊怒交加：“他们不过是一群凡人。你又何必在意他们的生死？”

杨海心中暗叹，在这片神明与凡人交织的国度，实在诞生了太多的阴谋。杨海曾经在质疑龙族人为何那样信奉派洛特的统治，毫不质疑，只是服从，看到枯叶氏族。杨海突然之间明白了原因。

对于一个凡人种族来说，暴君般的神明并不是最可怕的，他们可以默默接受。

失去神明的庇佑，沦落到枯叶氏族这样的境况，成为阴谋与诡计的牺牲品。才是最可悲的事情。

“为了宣扬吾神的荣光。”杨海轻声回答巴尔。

“你说什么？”巴尔愣住了，不敢置信地问：“埃文斯开始插手物质界的事情了？”

埃文斯当然不会这么做，但是杨海还信奉着另外一个神明。

“是阿卡拉。”杨海简明扼要地说。

巴尔眯起了眼睛，不再试着劝服杨海了。

在被遗忘的大陆，信仰之间的争夺从来都是最残酷，最没有道理可讲的。巴尔一直为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班恩为了掠夺他的力量壮大自己，杀死了他大量的信徒，吞并了他大量的教会。并非每一个神明都像里奥瑞克或者埃文斯，即便没有任何信徒也无比强大，大部分都需要依靠信仰之力来维持自己的力量。

巴尔一直认为，如果当年主导此事的事情是自己，那么情况绝不会沦落到现在的境况。

他早晚有一天要找到希瑞克，报当年的背刺之仇，但是枯叶氏族是他恢复元气的根本，在成功复仇之前，他绝不允许任何人阻挡自己的脚步，哪怕这个人是埃文斯的门徒也不行。

更何况，埃文斯曾经立下过誓言，他的门徒因为另外一个神的信仰与自己开战，埃文斯若不想破坏自己的誓言就决不能以任何形式插手他们的战争。这是神明之间的战争，虽然一方是神，另外一方只是一个选民——这个事实让巴尔恼羞成怒、怒火中烧——谋杀之神巴尔是一个气量狭小，睚眦必报，自视甚高的神明，与选民成为旗鼓相当的对手，这让曾经登上巅峰的他无法接受。

但是他已经没有退路，他必须将埃文斯的门徒扼杀在这里，否则几百年的准备，又会一朝付诸东流。

“如果你已经决定了的话。”巴尔用危险的口吻说道。

“再确定不过了。”杨海淡淡地道：“你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残暴无形的统治，早就应该被终结了。”

“那你就试试吧！”巴尔怒喝道，长老的身体炸裂开来，化为一滩血水，四射飞溅。

“看吧。”杨海摆弄着手里的黄金橡树果实，笑着对卡库路契亚说：“任务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