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喜欢她的人她又何必把自己的喜怒哀乐搭进去,多不划算!
两天后,雪停了,航运恢复正常,黎鹤轩也没了拖延的理由,按时回了怀城。
安和因为苏宏信遭遇车祸的事公司上下人心惶惶,早上刚一到公司黎鹤轩就察觉到了这股浮躁的不安定。最直接的表现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更多了,聚众窃窃私语的人也多了,长此以往下去,安和就算是根深蒂固的苍天大树也要真的伤筋动骨。
陈威关上办公室门,“黎先生,现在怎么办?”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博洋赵广隆被捕的真实原因在有心人的推动下不可能一直只在上层之间流传,从现在的情形看,公司上下大概已经不是秘密。就如黎鹤轩与苏写意的关系,几乎也会一夜之间就人尽皆知,源头却找不到。
黎鹤轩站在窗前向外看,北京下了大雪,怀城却没有,今天还是晴天,阳光明媚,天空也难得的湛蓝。想起昨天未婚妻抱怨好多天没有见过太阳了,有些心动,回神时,拍好的晴空照片已经发送成功。
陈威嘴角抽了抽,很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既视感,一旁的赵亮偷笑,被陈威一瞪就端正了神色,把脸绷住了。
黎鹤轩走回办公桌前坐下,接上陈威的话茬,“以静制动吧,看苏家人怎么说。”
现在牛鬼蛇神群魔乱舞,看不透人心摸不到边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最主要警察也不给力,不被动,难道还想主动不成?
陈威刚要说什么,办公室的座机响了,黎鹤轩接起来,没说什么,只是一声嗯加一声好就挂了电话。
“苏宏光,”
苏写意的短信这时回复过来:已哭晕在厕所~~/(tot)/~~
黎鹤轩眉眼间露出丝不经意的浅笑,给她回了个笑脸过去,这才接着往下说,“苏宏光让我现在去他办公室。”
终于等到后半截话的陈威:“……”
苏宏光办公室里没其他人,只有他一个,这和黎鹤轩预估的‘三堂会审’有些出入,不过也无所谓了,现在的情况再怎么遭也遭不到哪里去。
“鹤轩,来,快坐,写意身体怎么样?”苏宏光一副把黎鹤轩当做自家晚辈的样子,脸上笑呵呵的仿佛老好人一般。
黎鹤轩在他指的位置上坐下,陈威尽职尽责的立在沙发后面。
秘书送茶进来,之后体贴的关上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黎鹤轩这才轻描淡写,“那晚知道苏总车祸,大惊之下受了刺激,病情有所加重,不过现在已经稳住了。”
苏宏光立马露出担忧的神色,埋怨说,“你怎么就和她说了呢,我之所以给你打电话不给她打就是怕吓到她。真是,”顿了顿,“那现在怎么样?我听写意说一直在接受中医治疗,这个到底不行不行?要不还是去国外吧,国外医疗设施比国内好,不可能中医能查出的病西医就查不到,说到底还是医术不到家。”
黎鹤轩不想和他继续闲聊下去,“现在的治疗还算顺利,没必要中途更换,苏总找我来有什么事?”
苏宏光善解人意的跟着转了话题,有些为难的说,“其实这事本该和写意说,但她现在身体这个状况……”摇摇头,“是夏翎,下周不是该开庭了?夏翎说想庭外和解,不愿意再给苏家添麻烦,何况家事闹到法院总是不美,”顿了顿,想起来,“你还没见过夏翎吧,那姑娘人是真的好,懂事体贴,大方知礼,她知道写意身体不好,还说可以退让一步,财产分配可以再商量,只要不要太过分就行。”又推心置腹,“你也不是外人,大伯说句实打实的话,写意呢,心不坏,是个善良孩子,就是任性了些,回头你劝劝她,现在家里正是多事之秋,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也别太拗了,那孩子毕竟是她爸的骨肉,总是有血缘的亲姐弟。”
黎鹤轩没表态,从沙发上站起来,“这事儿我会和她说,苏总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
苏宏光也跟着站起来,“别嫌大伯啰嗦,现在苏家这境况是真不好,今天的股市你看了没有?又跌了两个点,现在董事会已经焦头烂额,如果再传出对薄公堂争产的丑|闻,对安和的形象实在太不利。”
回到办公室,陈威才开口说话,“苏宏光是真傻还是装疯卖傻?他难道不知道那个夏翎的马甲早掉了?之前找人跟踪的事咱们不提又不代表所有人都得了失忆症。”当人都是二百五还是怎么着?瞧刚才那话说的,多大义凛然真心实意,苏写意要是不同意庭外和解就是任性不懂事,那个夏翎反而成了善解人意的好姑娘。陈威讽刺的想,他都要感动哭了,呵呵。
黎鹤轩表情淡漠,“两个可能,一是夏翎找人跟踪的事他不知道,二是他在故意向咱们释放这种‘一无所知’的信号。”
陈威若有所思,他现在其实也有些蒙圈,苏家的事与他现在负责的案子看似没有关联,又仿佛若有似无有些什么牵扯,上面让他两案并调,卧底当成现在这个样子,陈威真心觉得自己快要玩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