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老师这么一说,几个和他平时关系要好的同事打趣道,“我说张老师,你可别和人家孩子比,人家孩子的可塑性比你强。”
“就是啊张老师,您这话说的我也可不同意了,你还别瞧不起孩子,就孩子这点儿功力,您还不见得有。”
“刚才那两句是唱在调上了,可是其他的也不见得有调。”
“你们怎么说话呢?张老师这次好不容易唱对了,你们还这样说,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张老师回击道,“滚犊子,一个个的,我唱的跑调,你们唱的好?去了KTV一个个鬼哭狼嚎的,我以前不张嘴那都是给你们留面子知不知道。”
周围的几个老师都笑了。
当然,这笑容中也仅仅是对张老师这个牛逼吹的毫无根据的善意笑容。
毕竟这张跑调的名字可不是瞎叫的,毫不夸张地说,张老师的音痴已经让KTV递话筒这一行为从谦让的美德沦为了报复社会报复人类的阴暗面。
几个老师说说笑笑的在前面看着。
就在这时,从人群最外面传来一整骚动。
张老师他们几个顺着骚动的来源看过去,校长他们走了进来。
“校长。”
“副校长。”
“主任。”
“副主任。”
一路打着招呼,校长和几个领导都站在了最前面。
三年三班。
今天的排练已经进入到尾声,悠扬的歌曲从班级里传出来: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隔着玻璃,能到看孩子们摇头晃脑的样子,虽然现在还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伴奏,但就这首曲子来说,即便没有伴奏,孩子们已经唱的非常好了。
好几个音乐老师也过来了。
但因为前面有领导,他们也不敢凑前,只好站在后面小声窃窃私语。
“这首歌真不错。”
“确实不错。”
“唉,你听过吗?这该不会是新出来的歌曲吧?”
“这个不太清楚,不过最近好像也没出来这么一首歌吧,如果有还不得红遍华夏?”
班里。
第一遍排练结束。
郭老师拍拍手,“好了同学们,今天我们就练习到这儿,大家休息下,待会儿我们再练习一遍,有上厕所的同学抓紧时间上厕所,没有上厕所的同学自由活动五分钟。”
哗啦啦。
孩子们一哄而散。
眨眼间,整个教室里空了一半儿。
这时,郭老师才走出来,“校长,主任。”
校长点点头,面带笑容道,“这首歌选的不错,继续加油。”
两个主任也附和道,“再接再厉。”
郭老师道,“谢谢校长,谢谢主任。”
校长和两个主任都走了。
这时,刚才好奇的几个音乐老师走过来和郭老师搭话。
“唉,郭老师,你这歌叫什么名儿?”
“送别歌。”
“送别歌?”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好像从前没听过。”
没听过?
可不是没听过?
这可是她拜托别人写的!
你们听过那不是活见鬼了?
心里这么想,但在嘴上,郭老师却笑呵呵道,“这首是新歌,是晓晓的哥哥晨阳老师写的,昨天才把谱子啊什么的拿过来,今儿我也就试试,感觉孩子们唱的还不错。”
新歌?
晨阳写的?
一时间,几个音乐老师都听傻了。
别人她们或许还不太清楚,但这个晨阳实在太有名了,她们现在喜欢的几首神曲就是出自他之手。
他写歌?
这可能吗?
不可能的事情永远都难以令人接受。
当然,轰动效应也是一流的。
就像在不久之前,整个附中一小的老师们都惊讶于郭老师和刘老师两个人之间的明争暗斗,特别是选歌的事情上面,刘老师的个性和品味,不管怎么说也不可能选和郭老师一样的歌,但事情就是这么凑巧不巧的发生了。
郭老师没有了歌,刘老师完胜。
但这才仅仅两天不到的时间,晨阳帮着三年三班写歌的事情就在整个附中一小传开了。
“真的?”
“不是吧。”
“晨阳写歌?那能听吗?”
“嘿,这话说的,什么叫能听吗,那首歌我听了,还不错。”
“你说的是《送别歌》是不是,我也听了。”
“怎么样?”
“好听好听。”
“真的?”
“这有什么真假?当然是真的了,晨阳现在写的歌确实比以前好多了,至少要比那什么滑板鞋啊之类的好听多了,上次你听哪个什么月亮之上,这次写的比那次还好听。”
“我不相信。”
“你看你这人,我这有什么好骗你的?不信你去听听。”
“真的啊?那我去听了。”
“我也去,这两天这么多人说,我也感觉到很好奇了。”
“什么时候排练啊他们班?我也得去听听。”
对于晨阳写歌的调调,只要关注音乐的人其实都会很了解,而且即便不了解,作为吃瓜群众,大家多多少少还是会跟着社会给予某个人的标签来看待某人。
于是,在震惊与诧异中,附中一小的很多老师们都瞅着三年三班排练的时间点去听这首《送别歌》。
无形中,《送别歌》的知名度在整个附中一小形成爆炸之势,迅速在小朋友和老师之间流传着,有几个喜欢古典曲风的音乐老师偶尔还会哼着《送别歌》去上课。
当然,最开心的还是三年三班的小朋友们,现在学校里到处都在传自己班级的歌曲,虽然这首歌只是用来在毕业典礼上演唱,但作为第一批在公众场合的演唱者们,这两天孩子们表现的格外积极。
训练。
合唱。
和声。
从前都是被老师逼着的练习成了小朋友们最喜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