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顾念之心里又是一动。
是啊,上一次她在美国也伤了脚,虽然没有这一次严重,但何之初好像不怎么在意,直接将她赶出去,也不说找个车送送她。
她又难受又恼怒,心里把何之初骂了不知多少个来回,后来在路上遇到从国内飞来找她的梅夏文,她才对梅夏文的追求有些感动了……
还有这一次,她说自己“说不定会瘫痪”,何之初的语气极为不屑,就像听见天大的笑话一样。
他为什么会这么笃定自己会没事?
就连陈列都不敢打保票。
霍绍恒更是紧张得不得了,在车里的时候将她几乎是绑在座椅上,动弹不得。
可要说何之初完全不关心她,那也是说瞎话。
何之初知道有人伤害她的时候,总是怒不可遏。
她还记得在美国那一次,那个美国校警油腻腻的手就要伸到她脸上的时候,何之初举着枪走进来的样子。
看见他那时候的样子,顾念之一点都不怀疑何之初会杀人,如果有人敢动她,他确实会杀人……
当时她没想那么多,只觉得何之初在她最危险的时候救了她,感动得不得了。
如果不是后来何之初喜怒无常,还有察觉到他对她不同寻常的情愫,她对他的感觉不会这么疏远。
但这些事情连在一起思考,何之初对她,真的只是男女之情那么简单吗?
普通的男女之情,甚至一见钟情,就能为她做到那个地步?关心到这种程度?
有些时候,真的能跟霍绍恒不相上下了……
“他上次没怎么理会,这次怎么反应这么大?”霍绍恒沉吟起来,“你有想过这里面的原因吗?”
顾念之犹豫了好久,还是没有把何之初提醒她“韧带旧伤”的事说出来,她想跟何之初确认一下,再跟霍绍恒说。
因为凡事一到霍绍恒那里,就不是小事,而是天大的大事。
顾念之在床上翻了个身,侧躺着依偎在霍绍恒腿边,将脑袋索性靠在他硬邦邦的大腿上,小声嘟哝说:“这我怎么知道?他这个人向来喜怒无常……有一次在他办公室,我说错句话,他的眼光几乎要杀人了……”
霍绍恒默然半晌,摸摸顾念之的头,“如果是这样,要不你不要念他的研究生了,转个教授好不好?”
“不好。”顾念之下意识反对,她抬眸,看见霍绍恒默默凝望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着了霍绍恒的道了。
霍绍恒不动声色地缩回手,摆出一脸公事公办的神情,淡定的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有告诉我?”
顾念之闭了闭眼,知道自己没法再隐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