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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13岁的时候,第一次亲眼目睹了所谓禁咒的威力。
劈天盖地的火流星伴随着老师的怒气狠狠地砸向破败的城镇,肆意寻欢的人们被火焰吞噬,放肆的笑声被惨叫取代,令人作呕的腥气变成了弥漫的烧焦味。
至此,在西大陆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被称为“教皇步入也会堕落”的罪恶之城索多玛彻底消失于世。
一切源于一位虔诚教徒的告白,他不远万里,渡过重洋,方才到达了位于东大陆的光明神殿,向教皇告发了自己的故乡索多玛里发生的种种匪夷所思的恶行——错位的ying欲、逆行的道德被视为理所当然,残暴的独裁者用荒唐暴虐的法典来满足自身邪异的欲/望,而他治下的臣民却沉溺于背德的快乐,哪怕置身于大庭广众之下也习以为常。
这段告白轰动了整个光明教廷,罪恶之城索多玛第一次出现在世人的视线之内。
老师接到教皇的邀请时距离此事已过了数年,彼时光明教廷所有教化索多玛的行为均宣告失败,他们也厌倦了派出的教士不是堕落就是被迫害的结局,宣布将其列入神弃之地后,如何毁灭它也就提上了日程。
众神已经陨落,教皇自然也没有传说中的无边威能,既然自己不行,请打手也就是情理之中了。
提达尔那时候空有一个贤者的美名,私底下却没有多少私房钱(离婚的时候全部被师娘拿去开书店了),全靠给各个教会当打手赚取生活费来供养他那座烧钱的高塔。光明教会对打手的需求量大,出手还大方,特别是索多玛的任务开出了从未有过的高价,对于常年徘徊在破产边缘的老师来说自然是个美差。
实际上,那却是个噩梦。
我们是于一个傍晚到达目的地的,那位告白的信徒正愁眉苦脸的坐在城门口,身后是紧闭的城门,空气中弥漫着古怪的腥臭味。
而当一脸绝望的信徒帮我们打开城门的那一刻,地狱般的景象当即击溃了尚还年幼的我。
无数白花花的肉/体在街道上互相纠缠,城内回荡着或粗鄙或放/荡的言语,无论男女老少脸上都带着病态的恶意,几处布满恶臭的粪便和不知名的液体的角落里,暴虐的打骂和尖厉的嘲笑穿过了嘈杂的环境传入耳内。
老师抚上了我的发顶,他的手很沉稳,脸色却非常严肃,转头让信徒将自己的妻子儿女接出城,他带着我爬上了城外的陡坡,望着信徒搀扶着自己的妻女慢慢走出索多玛城,方才缓缓开口:“薇薇安,你看,这就是人性最丑恶的形态。”
随后便是冗长的咒文,禁咒的吟唱总是非常漫长,漫长到足够那一家三口走的不见人影,等到蕴含着奇妙韵律的吟唱声停下来,接过演奏的指挥棒的便是漫天的火雨。
在宗教典籍里,神罚总是被描述为无可抵抗的自然灾害,无论是天降熔岩还是地陷深海,都透露出一股宏大和残酷的意味,放到了无神时代,能够达到如此高标准的就只剩下的禁咒了。
在那一天,我第一次知道到了人性在无拘束下会堕落到何种境地,也第一次见识到了普通人在绝对力量之下的无力。
这一课上的太生动,我学会了自制,同时,也学会了凶恶。
只不过在我活着的时候,道德与责任将我内心的凶恶层层压制,包装的像是从未这些阴暗从未滋生。
现在想想,果然我没有成长为优雅的大家小姐都是那个死胖子的错,那种限制级的画面是给未成年人看的吗?!
从小我就认清了现实,战士是绝对打不出法师的炫目技能效果和恐怖破坏力的,然而亡灵君主这个酷炫到没朋友的职业刷新了我的印象,霍华德这个老妖精则是身体力行的颠覆了我的三观。
前所未有的力量一股脑的涌进了我的身体,丰沛的魔力从我的发尖和皮肤溢出,形成了银灰色额光罩,倘若这是血肉之躯,恐怕早已被撑破了。
尚还处于混沌状态的六个幽魂身体逐渐凝实,甚至凝聚出了全套的战甲和武器,重现了几分生前的风采。
我强制让因实力暴增而微微颤抖的双手拔出腰间的佩剑,身体承受过多不属于自身的力量的后果就是丧失最细微的控制力,只不过,这一次除了狂暴的破坏之外,什么也不需要。
脚下一点,我向前跃起,越过了霍华德趋势的中低阶亡灵,剑指束缚住亡灵之柱的圣光网,这个凝聚了光明神殿十二主教信力的网罩像是遇到了热刀的黄油般被吞吐的剑芒融化,引来了外面一阵惊呼。
“加固!快加固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