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凛剑站在窗户边,皱眉看着窗户里,怎么都不明白他父亲当时是通过窗户看到什么,才会如此惊慌。
就在出神间,一名警员匆忙跑到苏凛剑身边:“苏先生,老大说,盛洲河醒了,我们现在立刻回b市去。”
盛洲河醒了?苏凛剑自然不再迟疑,与顾朝歌两人转身回到车子边。
秦简和其他人已经坐在车里,等两人一上车,便立刻启动车子调转车头回b市。
回到b市,已经是晚上六点。
秦简让其他人将搜刮到的证物也拿回警局,自己和顾朝歌苏凛剑进了医院。
盛洲河的病房门口守着两名警务人员,见到秦简来,向他打招呼。秦简让两人先去吃饭,自己则带着顾朝歌苏凛剑走进病房。
查看了下口供报告,秦简冷笑:“这个盛洲河……倒是一句话都不肯说。”
三人走进去,盛洲河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头发被剃光,身上插满了白色管子,身旁一个仪器“滴滴——”跳动着。
似乎是听到动静,盛洲河慢慢睁开眼,见到苏凛剑,原本死沉的眼眸中亮起一丝异光。
困难地抬起头,朝苏凛剑摆了摆。
苏凛剑慢慢朝他走去,顾朝歌拉住秦简:“有些话,让他们单独说吧。”
秦简看了顾朝歌一眼,最终还是跟着他走出病房。
两个挺拔的男人站在床边,逆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秦简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塞进嘴里,又往顾朝歌面前送了送。
顾朝歌摆手拒绝。
秦简撇撇嘴:“还是这么假正经。”他认识顾朝歌的时候,顾朝歌可是烟不离手。
“这里是禁烟区,我劝你也还是不要点的好,以免被护士给赶出去。”顾朝歌淡淡道:“而且,我的确已经戒烟了。”
这算是对秦简的解释吧,秦简跟张回好的时候,他不过是刚出道的新人,压力大工作多,圈里的恶习多多少少总染上一些。当时正是他抽烟抽得最凶的时候,一天能抽掉两包烟。
好在顾朝歌的脑袋足够清醒,开始戒烟。
“你和里面那男孩子……认真的?”秦简吊儿郎当问道。
“你和张回哥呢?”顾朝歌反问。
秦简和张回的事情,顾朝歌作为知情人,也目睹一二。两人年少相识相知,一个性格内敛,一个外放强势。秦简家和张回家算是旧交,因为两人的事情,彻底交恶,断了来往。秦简和张回虽然明面上分手,却也不是那么轻易就会屈服,私底下还是相互交往。只不过张回这人本身就缺乏安全感,秦简又年轻气盛,大男子主义严重,加上家里不断的施压,最后让张回不堪忍受,提出分手。
秦简一方面认定了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放手,一方面又觉得他秦大爷被个男人甩了,特别没面子,于是又跟张回牵扯不清,纠缠不休。
最后不知张回用了什么办法,彻底断了跟秦简的联络,而秦简居然也没有再找上门来,当时顾朝歌还以为两人之间要至死方休呢。
这次,秦简和张回再次同框出现,顾朝歌一点也不惊讶。也没过问,只不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又不是省油的灯。
秦简求饶:“行行,我也懒得过问。只不过呢,你张回哥那边,帮我劝劝他。”
“恩?”顾朝歌发出一个单音字节。
秦简尴尬地咳嗽一声,挠挠后脑勺:“我们年纪也都不小了,我也不是以前那个秦简,你劝劝他,让他再给我次机会,我们好好过日子。”
过了半响,顾朝歌点点头:“我试试。”
秦简松了口气:“事成之后请你吃饭。”
“吃饭就不必了。”顾朝歌淡笑道。如果张回对秦简无意,他是绝对不会答应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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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苏凛剑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在教堂里看到的一切,只让他对眼前这个男子充满了恨意,才不会去想他只是个随时都会撒手人寰的病人。
“阿剑……我可以这么叫你吗?”盛洲河说的每一个字,都十分吃力,但他还是努力地说着:“你的名字,是我为你取的,可我却没什么机会叫你的名字。”
苏凛剑没有耐心和他追诉往事,开门见山道:“我父亲苏怀生……是你杀了他吗?”
盛洲河一听,便知道自己掩藏了多年的事情,苏凛剑应该知晓了不少。也不隐瞒,大方地点点头。
“你为什么要杀他?”苏凛剑隐忍着悲愤的情绪,继续问道。
“我也不想杀他的,我只想和他长相厮守。”盛洲河的眼神迷蒙,放佛在回味一份美好的记忆:“我以为问梅死了,我就可以和怀生还有你永远在一起了。可是怀生不肯,他执意抱着你离开教堂,宁肯独自艰难地抚养你,也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
“你算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要你来养我?”苏凛剑气极,也会说出伤人的话。
“我是你的教父。”盛洲河大言不惭:“我养你也是应该的。”
“我没有你这样的教父。”苏凛剑失控大喊。
盛洲河脸色愈加苍白,呼吸急促。
“所以你绑架了我的父亲,软禁他,折磨他……最后……杀了他。”苏凛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放佛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
“我也不想的……我以为怀生已经忘记了你,习惯和我在一起生活。没想到,他乘着我不注意,居然逃了出去,还从银行里取走我所有的钱。不过,也正式因为他从银行里取钱,我才知道他的行踪。”盛洲河带着懊悔:“我想带他回去,他还想继续逃脱,我才不小心……”
苏凛剑已经知道后面未出口的话,也就是说,帮二叔还掉债务的人,真的是他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