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玹唇舌间残留的酒味灌进来,像是在邀沈落同醉。她禁不住呼吸变得沉重,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更不敢睁眼。韩玹反似如鱼得水,不停向她索求愈多的甜头。
在清河郡的时候,韩玹曾经醉酒失控,但这一次,她没有主动挑、逗,可依然被他霸道占有。然而没有了那一次的霸道凌厉,此时的他是温柔的,仿佛炎炎夏日里的清凉泉水、凛凛冬日里的温暖火炉,让人无法拒绝。
沉浸在韩玹像是能蛊惑人心的柔情似水中,沈落不受控制的想要耽溺下去。韩玹却忽然顿住,主动中止更多的亲密。沈落徐徐睁开眼,终于从迷离中找回丝理智,偏又跌入了韩玹宠溺的目光。
沈落脸上发烫,感觉到韩玹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韩玹又凑过来,靠近她的耳畔,声音里面带着几丝沙哑,低低的说,“有人来了。”沈落下意识缩了身子,躲进韩玹的怀抱,换来他的一声轻笑。
以为自己是被戏耍了,沈落恼得伸手要去打他,但远处真的有脚步声传来,沈落禁不住动作一滞。韩玹镇定地将沈落的脑袋摁到自己的怀里,再横抱起她往巷子深处去。
韩玹抱着沈落动作迅速离开那条僻静的巷子,连个背影都没有留给后来的人。沈落两手勾着韩玹的脖子,脑袋轻抵在他的胸膛,安静乖巧。
直到也离开了长街,醒觉他们并不是去望月楼,忘记之前是在讨论什么事情的沈落问,“我们去哪?”
韩玹低头笑看她一眼,将沈落往怀里摁了摁,方道,“更好的地方。”沈落这才想起来,韩玹说过要带她去放孔明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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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让沈落与韩玹单独待一会,沈鸢只跟着沈慎他们往望月楼去。长街走到了尽头,有一株百年老树,虬枝峥嵘,盘虬卧龙,于安静沉寂中显露出旺盛充沛的力量。
不少人围簇在老槐树下笑笑闹闹,时有孩童嬉戏追逐而过。高处的树枝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漂亮灯笼,还有不少人正努力寻找合适的地方将灯笼往高枝上挂,带着满腔的祝愿。
沈鸢站在树底下仰头看了看,整株老槐树都似在发光。她低头,却见贺正初与何念秋正走到了树底下,何念秋的手里还提着盏红灿灿的鹅蛋灯。沈鸢收回视线时,贺正初也恰好瞧见了她,当下脸色一沉。
何念秋看到了沈鸢,也注意到贺正初的脸色变化。她心下暗忖间,先推了推贺正初。贺正初转头看她,何念秋将手中的鹅蛋灯递过去,又摇了摇头,说,“你别这样。”
贺正初没有说话,何念秋望向沈鸢在的方向,抬脚朝她走去。沈鸢虽觉得扫兴,但其他人还在兴致勃勃赏灯,她并不想让其他人陪她扫兴,因而站在沈舒、沈莺旁边没有动。
何念秋走到沈鸢面前,看着是主动示好的意思,微微而笑问道,“沈四小姐,可以借一步说话吗?”沈舒与沈莺听到何念秋的声音,纷纷转头看向她。
沈鸢也冲她笑一笑,回答,“不可以。”沈舒与沈莺听到了这话,又见贺正初提着花灯急匆匆走过来,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
何念秋的笑容尴尬挂在脸上,知道沈鸢不是对谁都好说话,要是将面前的姑娘弄哭了还得招人围观。沈莺便拉了拉沈鸢说,“四姐,大哥他们好像不在这?我们去找一找吧,别是走散了。”
沈鸢低下头,何念秋犹似忍泪道,“沈四小姐,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其实,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想和你好好解释,也希望你和贺公子能重归于好,他一直都很在乎你的。”
贺正初听见何念秋的话,脸色更加难看。他走上前将何念秋拉到身后,扭头怒气冲冲低声质问,“你在这胡说些什么?!”何念秋泪光盈盈抬眸,张了张嘴却只低下头,满是说不出的委屈,贺正初就有点心软了。
他抿唇,转头再去看沈鸢,停顿了下,继而开口道,“沈四小姐,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以前的事即使有错也错在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为难无关的人。”
什么叫即使有错?什么叫为难无关的人?难道不是他们自己找过来的吗?听到贺正初的这些话,沈莺立时就有点不高兴了。她善心提醒,“贺公子,似乎并不是我们特意走到你们面前,也不是我们特地请你们过来说话的。”
沈莺话音落下,她感觉有人拉住她的手。她转头脸,只见沈鸢抬头看着贺正初与何念秋,两串泪珠子顺着脸颊滑落,没有防备地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