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遍地，新鲜温热，只是不知这曾经残狠下来害了那么多人的心是否还会疼痛。

刘旻雯看着那穿透自己胸膛的苍白手掌缓缓抽离，就如同在看她自己的生命，渐渐消逝的生命。

“是我输了，你果然不是一般人，我竟还自负的认为你会为我倾倒，真是……太丢人了……”剩余的力气已经不能够支撑她瘦弱的身体，染红的罗缎曾经如此高贵美丽，今日最终也是要化成海中载着枯骨的那缕破布。

看见这场面，古旭尧没有丝毫的动容，或者说是他让自己不去动容，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刘旻雯生命的最后时间，或许也会忏悔吧？

古旭尧留给她这个机会，面无表情的转过身飞到陈平涛妹妹身旁，捅破那层属于自己的元力，将那十五六岁的女娃抱在怀中。

“你叫什么名字？”古旭尧温柔的在她耳旁说道，由于事情太急，他一直没有这个机会去问。

“笑……笑……”怯生生的回答，她似乎已经恢复了不少神智，已经不再把古旭尧当成自己的哥哥陈平涛，但她却知道这个满头白发的男子是来救自己的。

笑笑，这个名字就如她的年纪，应该是欢声笑语最多的时候。

再次回到刘旻雯的身边，古旭尧俯视着跪在地上不停咳血的她，不言不语。

“你在干嘛……”刘旻雯察觉到了这白发男子的举动，抬起那已然苍白的面孔，散乱的头发打破了雍容，却更显凄美。“你想听我说什么？呵呵，没用的，我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无怨无悔。哪怕今日我是这个下场，龙息岛也毁灭，我也在所不惜。”

无可救药之人曾见许多，显然在刘旻雯脸上浮现的那种表情不属于这类人。

那是多么复杂的表情。以至于古旭尧都不想去参悟。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他摇了摇头。轻轻伸出手指点在她的额头上，元力微微震荡——

刘旻雯再怎么说也是五阶修士，尽管受到致命不可逆的创伤也还会痛苦还一阵子才死，说是于心不忍也好。其它也罢，总之古旭尧用元力结束了她的生命。

曾经烂灿的花朵凄然倒下，那染血的红唇微微的蠕动着，似乎是在说那两个字：谢谢。

也不知是真正看见了可怕景象还是因为其它，笑笑看见刘旻雯死去的刹那猛的把头埋在古旭尧的怀中，身体还微微的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