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办公楼下面的喷水池边坐了半天,等到太阳晒的身上暖和了一点心里才缓过来。
她拿出来手机给闺蜜拨电话:“不是说逛街嘛,现在就有时间啊……心情有些不好,特别想花钱……我再任劳任怨地工作也得有人领情……我想通了,我得自己爱惜自己,不用接我,我开车自己去,在那碰头吧。”
陈可青挂了电话就开车离开。
行动是必需品,思辨是奢侈品。
陈可青现在却特别想用行动去买奢侈品。等到逛街逛的脚上流血,花钱花的心里滴血,才叫个痛快。
向言瞧见她这副模样就猜出来是什么事,恨铁不成钢地问:“看看你现在跟斗牛似的样子,你至于吗?”
陈可青叹了口气。
“真是既想当女表子又想立牌坊,你干脆领着儿子把坏事做到底,一口气气死她,让她占着茅坑不拉屎。”
陈可青笑了一下,“我顶多算个女表子,可没那么坏。”
向言直言:“小三一生黑,你这辈子是洗不白了,就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以后年纪大了去做做慈善,说不定还能挽回点颜面……哎呦,我就不明白了,余行钧有什么好的?”
“不知道……可能,或许真像张爱玲说的,通往女人灵魂的通道是阴~道……”
向言说:“哦,酸不酸啊……你这话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余行钧床技好?天赋异禀?”
陈可青瞪了她一眼,低头挑了件衣服到试衣间试穿。
她穿好衣服从试衣间出来,站在镜子面前发呆。
衣服裹在她身上,丰,乳,肥,臀,哪像生过孩子的啊,再加上保养的好,就跟二十五六的小姑娘似的。
她想起来吴念那模样,哪点比她差了?脸蛋儿身材都不输给她。
服务员夸她穿上这衣服特合适特漂亮。
向言也忍不住对她竖拇指。
陈可青也认为漂亮,衣服穿在她身上漂亮,除了衣服的原因还有很大一部原因在于她自己。
从来没有人认为她不漂亮。
陈可青想起来刚认识余行钧的时候,她一开始只是欣赏余行钧这种男人,后来超过欣赏之情,不过陈可青也满现实,社会上混的风生水起的女人有哪个不现实的?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
余行钧确实有跟别的男人特别不一样的地方,可是刚遇到他那时候,他连自己都养不活,再加上家里还有妻儿寡母一大摊子事。
就算再有本事,万一人到了五十岁才混出头,她还能跟个穷光蛋二十年,补贴着钱屁颠屁颠地做小三?想想都觉得可怕。
出人意料的是,她没想到余行钧似乎是倒霉到头时来运转,短短一年多的时间,生意接了一单又一单,债还清了,公司也初具规模。
越接触越觉得他这个人对胃口,大概是王八看绿豆对眼了?
她刚开始还能用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来安慰自己,后来就渐渐沉沦了,或许她本身有点贱,就喜欢这样的,身边不乏对她唯命是从的,她反而觉得没意思,觉得那种男人没骨气。
再加上当时二十五六,不算青涩,成熟未满。做事情也图个潇洒,图个心甘情愿。
随着他的事业风生水起,陈可青不自觉跟着扬眉吐气,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放任自己的感情了。
她了解他的家境,了解他名存实亡可有可无的婚姻状况。她坚信,只要稍微动动脑子使点手段就能牢牢把握住他。
可是她又有自己的那点小清高小孤傲,有些事不屑于做的太狠。
最近她开始想,是不是自己太不狠了呢?
她觉得自己也是个受害者,一个女人四年的青春不重要吗?余行钧到今天,虽然全是他自己努力来的,可她也没有旁观捡现成,她也付出,付出求回报是理所应当的心里。
至于那些看不起她,骂她的人,她觉得好笑。风凉话谁不会说?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指责别人谁不会做?可换到你成当事人了你也会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