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念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想明白的。
第二天徐医生来照旧是不说话,嘴巴抿的跟河蚌似的,撬都撬不开。
徐医生说了一通话,她却眼珠都不眨一下。
余行钧在一旁看的心急,等到耐心被她磨尽,忍不住说了浑话:“现在真是无欲无求了,也就在床上有点人气。”
徐医生面上有些尴尬,低下头装作没听见,等到时间到了就收拾笔记本站起来告辞:“余总,今天先到这吧,你这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没上班?”
余行钧掐着腰走到亭子外面,眯着眼半真半假地说:“啊,陪老婆啊,钱又赚不完,老婆可就一个。”
徐医生笑了笑:“余总可真是好男人。”
余行钧跟着笑:“什么好不好的,老婆又不是别人的,娶老婆不就是为了疼吗?”
徐医生哈哈一笑,往吴念那看了一眼,挥手说:“余总别送了,我又不是不认路。”
“那行,好走不送啊。”
他说完转身往回走,徐良征则往院子尽头的大门走,走到半道儿却停下来,摇摇望见亭子里头的两个人,想起余行钧的一番话不由地摇头嗤笑一声。
余行钧本人正蹲在吴念脚边跟她说话:“我这个亭子让人修的怎么样?前面有水后面有山,以前墓地就得选这种好头,听说家里这么建能去煞气……”
吴念垂下眼面无表情地看他。
他扶着椅子站起来,指着亭子外面的小湖又说:“改明儿全种上睡莲再建个小桥怎么样?喜不喜欢?”
她还是不搭理,最后索性闭上眼图个清净。
余行钧被气笑,走过来弯下腰把她抱起来,不怀好意地说:“徐良征在这磨磨唧唧都一个月了也没见把你不爱说话的毛病给治了,我瞧他优柔寡断的也成不了气候,我有个简单了当的办法,咱要不试试?”
说着两手打横把她举到栏杆外,流里流气地说:“看,水里的小金鱼都游过来了,把你扔水里做个鱼疗吧?”
说罢手送了送,吴念被迫贴着水面,头发从肩膀上滑下来垂到水里,胆子大的小金鱼来回穿梭。
她的表情终于有些松动,皱着眉搂住他的脖子。
他得逞地笑起来:“这个天气湖里的水肯定透心凉,我知道你不怕死……”上下打量了吴念一番,又扭头在院子里扫了一圈,继续说,“你这身衣服可不怎么给力,万一掉水里再捞出来可就跟真空似的……”
吴念真想挥手给他一巴掌,可是她这人就是怕水又要面子,真让人看热闹还真丢不起人。
他笑的更开,又问她:“你说种白色的睡莲好看还是种红色的好看?”
“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不要脸,真是个混账,流氓!”
余行钧笑的胸口跟着震动起来,无所谓地说:“我就是不要脸啊,我要脸干嘛?咱俩在一块,哪次不是我负责流氓?我不流氓你能跟我?”
他边说边把吴念从栏杆外头抱进来,拿了一条毯子裹到她身上,就这么抱着她进屋。
到屋里还不忘继续气她:“下回记住了,我想整你还不是三下两下的事?你是清醒了还是糊涂了我一个眼神就能看出来!我劝你好好配合徐医生看病,不想说话就不说的话,你当自己是三岁小孩这么任性?”
于姐瞧见吴念头发湿了一半赶忙拿毛巾作势给她擦头发,余行钧拦了一下,盯着于姐皱眉说:“她有手有脚这些会自己做,以后醒着就别这么伺候人,我老婆又不是瘫痪患者!”
于姐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是作什么发这种无名火,赶忙把毛巾递给吴念,不好再动手。
吴念扭过身歪着头擦头发上的水,他就在一边盯着瞧。
“今天按时吃药了吗?”
于姐端了杯水进来,听见问话下意识就答:“吃了,都是看着点按时吃的。”